他奔溃道:“你在干什么,快让我过去,我不干了,他要是完了,我也跟你没完。”
他的内心悔恨交加,眼泪止不住涌出。
“快让我过去,求你了。”
世界意识心比他硬,不,是根本没有心:“哭什么,他死了,于我们百利无一害。”
“我不要了,我不想听,我只想他好好活着,你个傻逼。”
“骂我也没用,这事的始端可有你的意思,不然我怎么做得到呢。”世界意识也是需要受方的意思才能把事情真正实施。
它的话又往他的心捅上一刀。
“没有,我没想他死,我只想他活着,只想他爱我。”
拼命赶来的宋泽林望着汹涌的河流只有燕禾一人,而温折玉不知所踪,霎时脸色苍白,血液逆流,呼吸困难,颤着手拨打搜救,医护。
而后他猛的扎入水中,大声质问:“人呢?我问你,人呢?”
燕禾抬起手指向下游。御严,又无力落下。
太晚了。
他知道这个清晰的事实。
落水的那道身影如急速的鱼消失在河里,雨狂泄而下,密集凶猛,如看不见的刀,不断敲打刺入水面。
没用的,一切都没用了。
水流湍急,水里的一切愈发模糊,宋泽林慢慢看不清水里,强行无视心里的恐慌,一直往下游。
他坚信着,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把他带走。哪怕水面越涨越高,水质越来越浑浊,找到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探出水面,雨水敲打他的脸,他的眼,生疼。
“温折玉,温折玉。”没有回应,只有哗哗的雨声,他又扎入水中。
不知游了多久,游了多远,心脏,血液越来越僵硬,他几近绝望。
他想到折玉小时就不爱去水边,也不爱游泳,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明白了,这水里多冷啊,这淹没窒息的感觉多痛苦!
忽然,前方一堵白到反光的鱼墙不断上涌,密不透风,硬生生在浑浊发黄的水里现出遮天盖地的白布。
白鳞翻飞,像一道光给水里的人无限生机。
一群鱼一条接一条托着上方的身体,努力使人保持上浮。
那飘荡在水中如墨的黑发几乎让他喜极而泣。
泪水落下,鱼群分开一条道。
终于抓住他的手。
快速将人带到岸上,拍着他的脸,做心脏复苏,人工呼吸。
“温折玉。”
没有一点反应。
剎那,心脏再一次停顿。
脑子空白一瞬后,又觉万箭穿心,血肉模糊,稳住颤着的手,一遍遍做心脏复苏人工呼吸,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哪怕声音嘶哑,手臂酸软无力,这人还是毫无反应。
“别不理我啊,求你了,快醒醒,醒醒,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