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朝我身上泼脏水,就不要牵扯到她。”
郑钧冷笑一声,“谁不知道有名的沈姑娘最是贪财,你觉得她肯收下你,是不是图什么呢?”
图什么?
总不能是图景安身上寥寥无几的铜板。
“你若是再说她一句,我是动不了你,可是全汴京总有人能动你,是不是?”
景安双手攥拳,整个人微微颤抖,他忽然觉得这世上真的就剩他孤家寡人,就连……沈荠留他也是有所图谋。
他又在想那个让他夜不能寐的事情,若是他真的娶了她,她是否心甘情愿?
她所说的那个与他相像的人,又是谁?
“还不出去?信不信我打你们出去?”
岑娘见状,忙拎起靠在墙角的笤帚,往他们身上招呼,郑钧怕沾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也忙四处躲闪,她直接将他们都赶到了门外。
郑钧见平白被人赶出来丢了面子,在门口吐了口唾沫,伸手揽住身旁人的肩膀。
“欸,我们待会去听戏咋样?听说又新来了位姑娘,一起去看看咋样?”
那人嬉笑中带着讨好道,“兄弟也知道我俩手头紧,前些天去摸了两把都被赶出来了。”
郑钧拍了拍他的手,满是不屑。
“废话,老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莫说我现在有郑家做靠山,你们现在同样在郑家的大树下乘凉,有的是钱。”
三人笑骂挤在一处,时不时对街巷里路过的姑娘打量着,嘴里还说些冒犯之语,惹得过路人唯恐避之不及。
景安还站在院中,染好的正红色布料就晾在竹竿上随风飘扬。
这是他二人婚服布料。
“景公子,他们几人说的胡话还是不要搁心上了。”岑娘怕他站在风里,这几日可出不得差错。
他还是伫立不动。
“我想一个人静静。”
沈荠结算完最后一笔银子,走出了锦绣记,正好与锦梅的柳掌柜打了个照面。
她行了个礼,“柳姐姐,好久不见。”
柳掌柜也忙还礼,摆动着柔软的腰肢。
“许久不见沈妹妹,估摸得有几个月,这是作何到这里来?”
沈荠将手里拿着的单据与她瞧,“这是来给锦绣记的送分红来了,想来是柳姐姐事忙,妹妹就是闲人,随便走哪里去,姐姐也顾不得瞧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