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孙哥从不过问谢逍和墓碑上的人是什么关系,人情冷暖,公墓里见得更多,亲儿子都没有如此上心。
“走了哥,明年见。”林眠挥手告别。
孙哥用夹着烟的手象征性扬了扬,望着俩人的背影,他心里也有一桩大石头落地。
十三年了,平行线终于相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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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丰田埃尔法在夜色中疾驰。
借着幽微的轮廓灯光,林眠瞥见谢逍泛白的嘴唇。
社里曾经培训过AED的用法,她知道心脏骤停起码得休息半个月,饶是身体素质极好,从昏迷到转醒,至少也得个一两天。
眼前这男人倒好,周六晕厥,周日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到处溜达。
她侧坐着,手肘搭在座位扶手上,身体自然的朝谢逍倾斜,“你到底怎么样?”
抢救视频她看到了,急诊大神的医嘱孙大胜也通过Ada告诉她了,可她还是不放心。
谢逍强打精神,悄悄调暗氛围灯,故作轻松地嘴硬:“我能有什么问题,我是医生。”
医不自医。
林眠心里翻了个白眼,眉角上挑,不想点破他。
小高手握方向盘,时不时从后视镜扫视二人。
今天出来前,谢逍和他约法三章。
开车可以,不能多话,尤其不能问为什么,权当自己突聋了。
小高憋了一天,忍住没问为什么去扫墓,可早上去一次也就罢了,你为什么晚上还要再去一次。
来凤栖山路上,他憋得浑身刺挠,仿佛驾驶位有钢针扎他,坐立难安。
谢逍见他实在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板着脸说了三个字,“叫嫂子。”
嫂子!!
小高双眼放光,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他心领神会。
一方面感慨逍哥还是最信任我,另一方面预备找孙大胜嘚瑟嘚瑟。
听着他二人说话,小高本能地替谢逍着急,哥和嫂子客气得有点见外。
他瞟了一眼后视镜,语带炫耀:“我哥那身板,铁人三项嘎嘎厉害。”
谢逍轻咳,翘起二郎腿,膝盖抵上驾驶位后背,淡淡道:“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老婆见微知著,又那么有眼力见,只怕是能从细枝末节推敲出他身体有问题。
谢逍不想让林眠担心,撤视频下热搜,要是毁在小高嘴上,他得气死。
小高瞟向后视镜,龇牙一笑:“那必须不能,且得说一年呢!是吧嫂子!”
你倒很不认生!
谢逍喉结滚动,俯身一把拉上隔断。
小高被屏蔽在驾驶室。
车内骤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