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拆解开包扎的布条,就着热水擦身,然后敷上卢大夫给的伤药。
卢大夫医术高明,伤口恢复得还算不错,不太深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萧三刺他最深的那一刀至今仍见狰狞血丝,巾帕从旁拂过,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乔钰倒吸一口凉气,敷完药重新缠好伤口,倒了水便躺下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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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乔钰一觉睡到自然醒。
没想到商承策比他起得还早,已经开始煎药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这一锅是我的药。”商承策笑得温和,“不介意的话,早饭我来准备,如何?”
乔钰把草绳结结实实系在腰间,保证袄子破旧的下摆钻不进一丝风,这才看向对面人:“你会做饭?”
商承策颔首:“略通一二,今日便献丑了。”
乔钰也就不跟他客气,指着墙角装面粉的布袋:“早上想吃面疙瘩,记得放点青菜。”
苦药喝多了容易上火,多吃点青菜对身体好。
商承策应好,兀自忙活起来。
早年跟随大军四处奔走,时常遇到吃不上饭的艰难时刻。
他身为主公嫡长子,自然要以身作则,曾不止一次亲手烹制过饭食。
虽不如乔钰那般色香味俱全,勉强可以入口。
乔钰大病未愈,商承策并非恩将仇报的厚脸皮,自然要承担起部分家务。
譬如煎药,譬如做饭。
不多时,两碗飘着青菜的疙瘩汤出锅。
乔钰尝了口,确保吃不死人,才放心大快朵颐。
饭后喝完药,商承策自告奋勇收拾碗筷。
等他擦干手,乔钰已经摆放好书本和笔墨宣纸:“可以开始了吗?”
商先生落座,开始他人生第一次的教学生涯。
笔墨和宣纸是乔耀祖友情提供的,商承策先从简单的开始教。
“先认字,然后再学习《三字经》,别着急,一步一脚印,慢慢来”
一个教,一个学,前者耐心细致,后者全神贯注,眨眼间过去一个多时辰。
商承策摩挲着粗糙泛黄的宣纸,喜出望外:“你学得很快,照这样下去,半月后的考核应当不成问题。”
乔钰谦虚道:“梁先生教得好。”
商承策忍俊不禁,接下来教得愈发用心。
就这样过去六天,乔钰顺利掌握了一些基础文字,在商承策的提议下尝试阅读《三字经》。
实际上乔钰早在很多年前就能将这本启蒙书籍倒背如流,从假装磕磕绊绊地诵读到背诵全篇,也只花了一两天时间。
商承策检查背诵后,眼中光芒愈盛。
京中都说徐相的嫡孙和宣平侯府嫡长子聪慧过人,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蟾宫折桂,在仕途上做出一番成就。
饶是商承策和徐氏、萧氏立场不合,也不得不承认他二人的优秀。
直到他遇见乔钰。
身处逆境却不屈服,不为仇恨蒙蔽双眼,胸怀抱负奋发向上
最重要的是,乔钰天资卓越,凡教授的内容都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背书更称得上过目不忘,一篇文章只多诵读两遍,便可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