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笑眯眯,把药丸子揣怀里:“好啦,我们要回去了,牛车给您停在门口了,卢爷爷您可别忘了把牛拴上。”
卢大夫嗯了一声:“知道了,去吧。”
乔钰离开卢家,大步往桥上走,同商承策说:“以前他们总不给我吃饭,我饿得很了就进山找吃的,不幸受伤,被卢爷爷捡了回去。卢爷爷救我两次,时常给我好吃的,我只需帮他整理药材”
乔钰缓声道来,淡漠的眉眼染上一丝温情。
若说清水镇有什么值得他留念的,大概唯有卢大夫一人。
救命之恩,他到死都会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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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乔钰重复着读书、认字、吃饭、睡觉的流程,虽枯燥乏味,却很充实。
新袄子早已上身,乔钰深谙财不外露的道理,故意把袄子弄得陈旧,看起来只比原本的好一些。
铁锅买回来那天,乔钰做了一道蒜苗腊肉的荤菜,商承策尝后赞不绝口。
特别定制的锅子还在铁铺,乔钰打算今天过去拿。
没错,今天乔钰要去镇上,参加柴家私塾两月一度的考核。
出发前,乔钰叮嘱商承策:“尽量少出去走动,有人敲门也别开。”
商承策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三岁娃娃,你只管放心去。”
商承策不确定那些人是否还在搜寻他的踪迹,纵使有心打探消息,迫切想要和他的人联系上,也不会在这时候露面。
一旦被那些人察觉到,他不敢想象将会面临什么。
乔钰提前一个时辰出发,步行至柴家私塾时,考核尚未开始。
前来参加私塾考核的大多与乔钰年岁相仿,有个别还是垂髫之龄,等待的时间里在寒风中冻得泪眼汪汪,不住地吸溜鼻涕,那模样可怜极了。
“好冷,好大风,我脚趾头都失去知觉了,我要回家呜呜呜呜”
乔钰瞥了眼顶多六岁,揉着眼睛开火车的男童,好笑之余递给他一方巾帕:“别哭了,擦擦。”
男童下意识接过,发现巾帕做工粗糙,上面还有未剪断的线头,抽噎着把它丢到地上:“丑死了,我才不要!”
乔钰:“”
小孩子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乔钰拾起巾帕揣怀里,面无表情走到另一边。
不多时,私塾紧闭的木门打开,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现身人前,响起清朗嗓音:“学生们正在上课,请诸位静默入内,切勿高声喧哗。”
大家被年轻男子严肃的话语震慑住,不自觉噤声屏息,轻手轻脚地走进私塾。
男子引乔钰等人来到一间宽阔敞亮的课室,示意众人落座,便往门外走去。
“他怎么走了?”
“这人是谁?不是说柴先生已过不惑,他看起来不比我们年长几岁。”
大家窃窃私语,话题中心即男子是何身份。
乔钰正襟危坐,不为周遭喧闹烦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