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不知道她是怎么熬到赏花宴结束的。
她每走到一处,都能感觉到他人异样的目光,如同细针,密密麻麻扎在身上。
赏花宴结束,岳氏便落荒而逃。
上马车时因太过心急,一脚踩在裙摆上,当场后仰摔倒。
若非奶嬷嬷做了垫背的,怕是要摔得头破血流。
岳氏手忙脚乱地钻进马车,眼泪哗地流了出来。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要成为京城最大的笑话了。
然而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当霉运降临,倒霉的事通常不会只有一桩。
岳氏忍着羞耻回到侯府,迎接她的是萧驰海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蠢妇!”
“说!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今天一早,萧驰海照常参加早朝。
退朝后,他正要往吏部去,何腾叫住他。
“萧大人!萧侯!留步!”
每次只要和何腾对上,总是没好事。
萧驰海权当没听见,却耐不住何腾小跑上前,一把拉住他。
“萧大人,我叫你好几声,你跑什么?”
萧驰海:“何大人有何要事?”
何腾捋须道:“无甚要事,只是过来恭喜萧侯,有个考取县案首的好儿子。”
萧驰海眯了下眼:“何大人何出此言?萧某竟不知家中哪个小子何时瞒着我参加了县试?”
何腾一脸意味深长地拍了他一下:“还能是哪个,就是出生时就被抱错,自幼在青州府长大的那位嫡长子。”
“之前京中有传言,说令郎忤逆不孝,我还信以为真了,以此为戒,狠狠训斥了家中几个小子。”
“没想到昨日又有人说,令郎以十一岁的年纪考取了县案首,当真是可喜可贺!”
“只是——”
何腾想到何家旁支里在宛宁县任职的堂弟的来信,信中提及乔钰此人,字里行间皆是褒赞,眼中促狭意味更浓。
“只是终究谣言可畏,萧侯还需尽快澄清,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怕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喽。”
“萧侯秉性如何,何某最清楚不过,又怎会是那等为了养子杀害亲子之人”
何腾拉着萧驰海,啰啰嗦嗦说了许久,萧驰海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只知道,在他忙于公务的时候,京中出现了不利于侯府的流言。
萧驰海派人调查,很快得知前后两则流言的内容,也知道了流言的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