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县令重新望向谢清遥,上下打量他。
一个要犯,能有这么大的智慧。
方县令低下头,看着画像上的小字:
前兵部尚书之次子,曾任少将军,工于心计,擅奇袭,擅刺杀,擅以寡敌众之战……
通缉令在方县令的手中成为了一张履历。
值得
让谢清遥担任谋士,此举虽然风险极高,但预期的收益同样巨大。
万一事情败露,只需推说自己毫不知情,被蒙在鼓里,或许能侥幸逃过一劫。
方县令沉思片刻,目光转向谢清遥:“我们现在就去大牢放人,那以后你就来我府上住下。”
谢清遥摇头,“我还没提出我的条件。”
世上没有免费的献计。
方县令颌首:“请直言无妨,有何要求尽管提。”
谢清遥递过一张清单:“我每日所需的医药费,你需负责。”
“没问题,这都小事情。”方县令差点吓死,还以为要他的房子和田地呢。
他满心欢喜,接过清单粗略一扫,脸色瞬间剧变,“这啥啊这是?这啥病,得冬虫夏草来治疗,还有这野山参。”
他上下打量谢清遥,心中权衡。
也罢,他值得这份投入。
方县令心疼得肝颤,但仍咬牙应允:“好,我供你就是!”
但他一个小小衙门里的小小县令,就这一张单子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他看着谢清遥,无奈道:“除此之外的财物,我实在拿不出来,这样吧,我以后私扣些民脂民膏,把原本要孝敬府尹的钱,都转给你。”
谢清遥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方大人,不急,等你荣升府尹之位,我再向你要其他东西。”
他稍作停顿,意味深长地说:“若你想高升,现在最好还是别去搜刮民脂民膏。”
方县令点微笑,深深吸了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找到了方向。
“说实话,我很欣慰。”他笑着坦承。
方县令放松姿态,倚在椅子上,仔细的望着谢清遥。
“幸好遇到了你,你怎么会想到来做我的谋士呢?要知道其实也挺危险的,还有,其实我自愧不如,我不算聪明,就这点芝麻小官还是我花钱捐的……”
“因为我弟弟还在牢里。”谢清遥冷冷地盯着方县令。
方县令赔笑着,“是是,咱们这就去牢里接令弟回家。”
去县牢的路上,他想起药物清单,好奇的看向谢清遥,“冒昧的问下,您这腿,需要这么多野山参吗?您别多想,不是我抠,只是普通人很少愿意冒险去山里挖,所以价格自然昂贵。”
谢清遥问他:“为何说寻常人不愿去挖野山参?”
方县令解释:“那地方常有猛兽出没,且山势复杂,谁敢拿命去挖?除非是活腻了,或者生活所迫,挖来卖钱。”
谢清遥狭长的眸子眯起,眼神讳莫如深,瞳孔骤然一缩,他每日用来滋补的野山参,是沈星河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