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朝廷严禁赌博,这座看似寻常铺子的建筑实则别有洞天。
三人行至一座假山前,张铭轻巧转动机关,石门悄无声息开启。四位青衣小帽的小厮默契配合,稳稳抬起谢清遥的轮椅,沿着蜿蜒长阶缓缓下行。
终于步入宽敞的地下密室,眼前景象并非沈星河所预想的乌烟瘴气,反而弥漫着一股雅致之气。
没有大吵大闹的喧闹声响,大堂一眼望不到尽头,以精致屏风相隔,有赌下棋的,也有晚玩叶子牌的。
两边都有房间,路过门外时,偶尔能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哗啦”打马吊的声响,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张铭询问他们的娱乐偏好。
谢清遥直言不讳:“最好是一局千两银子的豪赌,玩起来才够痛快,只是不知贵地能否安排?”
此言一出,张铭微微一愣:“确实有客喜好如此大手笔,不过看二位是自己人,不妨坦诚相告,若只为图个乐子,其实不必选这么高的赌注。”
谢清遥饶有兴趣追问:“你们这里真有人玩这么大的?”
张铭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我家东家正求一对手共赴豪赌。实话讲……”
沈星河指了指谢清遥:“就依他的意思吧,我家老头子这辈子还没试过这么大阵仗,就让他晚年好好享受一把。”
张铭一听这话,觉得又来俩有钱的冤大头,心里乐开花。
遂命青衣小帽的小厮引领他们前往上房,自己则快步去请东家。
生死状
房间内布置得古朴雅致,四壁仿佛被冰雪覆盖,冰块堆积如山。
每一座冰峰前都站着一位娇俏丫鬟或俊朗小厮。
他们手持蒲扇轻轻挥舞,凉风徐徐,使得整个房间冷意弥漫,几乎让人感到一丝寒意,不至于有窒息感。
沈星河端坐于赌桌前,目光扫过那些忙碌的丫鬟和小厮,嘴角微动,无声地向谢清遥挤眉弄眼。
谢清遥弯腰贴近,指了指耳朵,示意听不清。
星河遂悄声贴近他耳畔,低语:“一局一千两银子,是不是赌得有点大?我们总共也就五千两啊。”
谢清遥听闻此言,面色镇定自若,从容地从怀中抽出一沓银票,重重拍在桌面之上,眼神中流露出坚决与自信的光芒。
沈星河瞪圆了眼睛:“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谢清遥淡然答道:“方县令的全部身家性命,加在一起,勉强能凑个两万两。”
这要是输了,方县令这辈子就算白忙活一场。
沈星河愕然:“他竟然愿意给你这么多钱?”
谢清遥:“我许诺他丰厚的利益,他也想借此机会放手一搏。”
方县令胆子也真大。
二人等了一阵,张铭领着吴徳步入房内。
之前未曾细看,吴徳身形肥胖,硕大的肚腩上下起伏,颇为醒目。
张铭为双方做了简单介绍。
谢清遥拱手欠身:“老朽年迈,不便起身,吴掌柜见怪莫怪。”
“不必多礼!”吴徳挥手示意,径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