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到这只金刚孔雀,猴猴显然兴奋非常。他一路上手舞足蹈地和叶争流说话,一口一个“姐姐”简直像是嘴上抹蜜,等人高的一只孔雀背在背上,他竟然也不嫌沉。
直到两人跨过城门,猴猴都在絮叨个没完
“孔雀翎一般做暗器。当然,打磨之前还需要处理一番,一般趁着金刚孔雀活着时处理最好——啊!”
在两人脚下,原本平整踏实的地面,忽然山崩一般地塌陷下去!
叶争流反应极快,在察觉自己脚下一空的瞬间,就已经轻身飞起,顺手一把抓住猴猴的领子。她快速左右环视一番,发现地陷只针对自己所站的位置,便一把将猴猴朝一边抛开。
袭击者针对的应该只是他们之中的某个人,分开了才能看出来对方的目标是谁。
果不其然,猴猴刚被扔到一边,叶争流身下的地裂便如同一张狂笑的嘴巴一样豁然扯开,砂石急急如炮,朝着叶争流的方向雨点般逆飞过来。
那些碎土石块虽不起眼,然而却力道十足,倘若打在身上,立刻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小洞。
叶争流被擦到皮肤,嘶地吸了口气,连忙朝一边飞开。
她来回环顾四周,竟然始终没有发现袭击者的踪影。
直到此时,叶争流才意识到,她的攻击模式里,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她没有侦查技能,无法确定对手
所在。
叶争流的每个技能,都要先确认目标才能施放。
但如果……她找不着目标呢?
猴猴已经在一旁急得跳脚,叶争流用自己在金刚孔雀身上练出起来的飞行技术飘来躲去,几乎她人飘到哪里,地裂就一路跟到哪里。
城门口的百姓已经惶然惊叫着逃窜开来,叶争流皱起眉头,往城外的方向疾驰,不想因此牵连无辜。
在城里百姓众多,那个无名的袭击者只要混进人堆里,仓促间叶争流看不出他来。
若是到了远郊,两个人少不得面对面,她一身的本领也好施展。
这个念头才刚刚在叶争流脑海中一闪而过,叶争流眼前忽然闪过一线银光。
不,那不是一道光……那是疾驰而来的,如同电闪垂天般的一杆枪。
那杆枪几乎是擦着叶争流的鼻尖钉过,在银白的枪杆从叶争流眼前掠去的那一刹那里,她的视野全部被雪练似的光芒遮掩。
叶争流下意识在破空风声里闭上眼睛,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患上雪盲。
呛啷一声,朔白的银枪已经钉进暗算者的心口。
几乎在同一时间,也许只是一个晃眼,银枪袭来的同时,那手握枪杆的长。枪主人也随之站定,自然而然地像是他从来没离开过这片千疮百孔的地面。
别人的枪头多挂红缨,这样刺入血肉之时能够吸去枪杆上的鲜血,以免血顺着枪杆往下淌,容易打滑。
然而,此人的银枪头上却拴着一道
白缨,此时被那作乱者的鲜血斑斑染红,仿若刑场上腔子血泼溅上悬挂的白练,竟比红缨更多出几分冷冽的死气。
叶争流的目光,从已经深深钉入胸腔的枪头开始,划过斑驳的白缨,顺着苍白的枪杆一路向上。
……铁铸般稳定的双手,似黑沉长夜般的一身甲胄,以及面无表情,却气宇轩昂的一张冷脸。
男人张口,字字如摧金断玉,不容置疑。
“沧海城辖内禁止私斗。违令者,斩。”
长长的枪杆雪浪似地一抖,那具生机断绝的尸体便被从地下带了出来,抛在不远处的地上。枪尖斜斜指向地面,鲜血滴答滴答地坠在地上。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有种感觉——只要有人欲行不轨,那灵蛇般的枪尖,便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任何人的心窝里。
此时,黑甲将军生冷的目光,终于移到了叶争流脸上。
“发生何事?”
原本喧闹哭喊的百姓,此时都静静地收敛了乱声。
只有猴猴连滚带爬地跑上前来,顾不得询问叶争流的情况,直接冲黑甲将军一揖到地。
“见过大师兄!”
此人正是沧海城主解凤惜开山大弟子,向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