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那也无妨。
叶争流笑了笑:“北方有玄衣司的影踪,公主不妨换个地方。”
天香公主忍着脸上的剧痛,声音依旧笑吟吟的:“正是,那便往南方去。”
“南方有个满脸淫。邪的大胡子男人,我不认识,不知公主可曾有过印象。”
叶争流的用词描述太过精准,天香公主立刻听了出来:“莫非是巫衫?……可巧,多谢叶姑娘告知了。”
她一连换了好几个地点,叶争流全都抛出准确的情报。
到最后天香公主干脆不问,只用自己的一双妙目盯着叶争流看。
真奇怪,她的脸蛋明明已经满是横七竖八的伤痕,然而那双眼睛,竟然仍像是一对灵珠般动人。
叶争流被她看得心下一转,急忙别开了目光。
她没有故意诓骗天香和云渺之,实在是能进到裴松泉神域里的,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四面八方听起来左狼右虎,根本不给人活路。
——要不是周围步步杀机,但凡遇见个人,就必然是坑,叶争流哪里至于躲到这个“瓮中捉鳖”的
小山洞里来。
见天香公主迟疑般停顿了片刻,叶争流适时趁热打铁。
“公主,云姑娘,你们不妨留下吧。咱们三个都是女子,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天香公主没有说话,云渺之却缓缓地抬起了眼睛。
她方才一直低垂眉眼,只有脊背挺直,如同一柄收入鞘中的剑。
然而当她锐利、雪亮、一往无前的目光缓缓从叶争流天灵开始,笔直地顺着中庭划下时,叶争流只觉有一股冷流猛然窜过自己的脊背。
有那么百分之一秒钟的时间,在极致的剑气压迫下,叶争流眼前白光一闪,如同亲眼见到一柄雪练般的绝世神剑出了鞘。
……同为天生剑骨,叶争流从未在杀魂身上体会过这样巨大的压力。
或许是因为杀魂年纪尚轻,还未曾长成。
或许……只因为叶争流是杀魂的朋友。
看着叶争流的反应,云渺之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的眼神过于地像一柄剑,即使叶争流经历过杀魂,都有些觉得吃不消。叶争流总觉得,云渺之那一点头的意思好像是“这个人我有杀的把握,所以留下也没问题。”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测一般,天香公主当即道:“多谢叶姑娘美意,那我们就留下了。”
叶争流:“……”
也就是她抽的卡牌不够多。
等改天她锦鲤转运,攒起一打的黄阶卡“大炮开兮轰他娘”,叶争流直接重火力摆平一切,有一个算一个,把这些冷兵器的
高手全部突突了。
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叶争流一边扬起热情明媚、对待名气值时惯有的笑容。
“那二位跟我来吧。我身上带了些白药,刚刚也捡了些柴火,这里的果子没有毒性……这些东西你们尽情取用。”
云渺之冷淡,嘴里还咬着利刃,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倒是天香公主态度始终柔柔的,她先是谢过叶争流的药,一边给自己简单包扎,一边还和叶争流继续寒暄。
从她在婚宴上那种不怎么给韩峻面子,仿佛随时要送他一顶绿帽的表现上来看,实在想不到天香公主竟然会是如此八面玲珑的人。
也不知她现在的这副好脾气是逆境造就,还是从来习惯如此。
见到美人落难,叶争流心里也难免怜惜。她一半为了套话,一半是真的关心,将身体朝着天香公主的方向微微倾了倾。
“公主,我刚刚见你和云姑娘行止默契,不知你们二人……是旧相识?”
天香公主显然做好了许多准备,却仍旧不意叶争流有此一问。她稍做停顿,很快便语气自然地答道:“不错,渺之曾经在梁国宫廷住过三年,我们早就认识。”
像是不欲让叶争流参与这个话题过深似的,天香公主看了看身边默不作声的云渺之,很快反问道:“渺之她好像之前见过姑娘……前天夜里,婚房之外的第五人,莫非是叶姑娘你吗?”
叶争流:“……”
尽管天香公主已经收敛了
语气和神色,然而这个问题一出,还是显得叶争流像一个当众抠脚的变态。
她只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一笑,将注意力都转移到刚刚弹出的拼图消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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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香公主承认她和云渺之早就认识以后,叶争流便集到了第六片关键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