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也不行,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忍心她去受苦?”
“母亲!”
宋氏忍不住嚷嚷。
“这事已由不得夫君做主,夫君虽是吏部尚书,但也不能徇私枉法,况且朝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次若真徇私情,以后还怎么在朝中立足。”
宋氏说完看向她,目光冰冷,带着怨怼。
“我知你是个有主意的,但是太有主意不尊父母,终会出错,这次事情闹这么大,你竟还执迷不悟,真是冥顽不灵!”
这二丫头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但从小就给她带来诸多麻烦,长大更是没让她省过心,自从和离回府就像变了一个人,事事和她对着干,没一件顺心的。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得说道说道。
叶溪不想理,垂头盯着地板不说话。
叶老夫人眉头一皱。
“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最重要是把事情解决。”
有老夫人在宋氏不敢多言,而是望向叶孤清,委屈巴巴的说:“我这可都是为了叶家,二丫头都敢顶撞老爷,可想而知她在外头又如何大胆。”
“母亲!”
叶识卿实在听不下去,皱眉唤道。
“您怎么能这么说妹妹,外人不知原因可以胡乱说,小溪可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怎么也不问缘由,胡口乱说。”
“我……”
宋氏一下红了眼。
噌得站起身。
“她就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无论谁说都不管用,非要捅破了天,闹得人尽皆知。老爷在朝为官讲的就是名誉,如今全被这丫头给毁了,你们还觉得我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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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确实在理。
叶老夫人鼓起气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宋氏这人性子急,没什么城府,话虽说的难听,但确是事实。
叶孤清自然也知这个道理。
但毕竟是亲骨肉,之前又受了那么多苦,哪里舍得。
众人皆低头沉思,皱眉不语。
叶溪第一次觉得做错了。
不是觉得经商是错,而是在这样的时代,又在这样身份的情况下,不应该与时代对抗。
流言蜚语再锋利,伤的不过是自己。
可当真正祸及身边人时,却比伤到自己更难受。
如果真正的叶寒溪还活着,一定不希望家人为难。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就像被千万根在扎。
“父亲,我愿意去京畿衙门受罚,不管是何等处罚,都接受!”
“二丫头!”
叶老夫人心疼的直掉眼泪。
“你可知那衙门是什么地方?去了那里,你的名声就全毁了,以后真的只能孤独终老。”
“那又如何。”
叶溪眼睛一圈,红着眼望着叶老夫人。
“做错了就该受罚,孙儿认。”
“这事圣上没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质问,就是给了转圜的余地,孤清啊,真就没办法了?”
叶孤清沉默的闭上眼。
叶溪的心坠了坠。
“祖母,圣上之所以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责问父亲,乃是在考验父亲,如果父亲真的徇私情,那父亲以后就很难再得圣上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