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唉声叹气地说:“事情的原委我都告诉你了,不是要求你原谅什么。我知道,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取得你的原谅。但是,我想要你和师弟们知道的是:这一辈子,我都是华山派的弟子,我娶了任盈盈,也绝不会和日月教的人同流合污,为害武林的。”
岳灵珊一听他还是坚持要娶任盈盈,心都灰了。多年的爱恋成空,在这种极度愤怒和失望的情绪下,她的鼻子里发出连续的冷哼声,恶毒地说:“你和魔教妖人讲道义,就是对武林正道的背弃,还想继续留在我们华山派的门下,简直是痴人说梦!说起来,任盈盈给你下蛊,就算你对她那什么了,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是她不要脸地往上贴,需要你要负什么责任啊?她要什么样的男人不可得的?你简直就是自己往人家的圈套里跳!将来看着吧,任盈盈那德行,往后你攒下的绿帽子可以当街叫卖了!”
令狐冲怒了,说:“你不要胡说八道!”见小师妹脸上滚珠似地落下许多泪来,又心疼了,解释说:“不是她给我下的蛊,是别人!”
岳灵珊一听又火了,咬牙切齿地说:“好哇,你还有别的女人!你存心想气死我不是!”
岳灵珊又说:“给你下蛊的女人现在在哪里?哼,‘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当时怎么不去找她给你解开,以至于拖到后来,铸成大错?”
令狐冲被勾起往事,惆怅地说:“她死了。不过,我一点也不恨她,和她在一起的那一晚我今生都不会忘记。”
岳灵珊一双眼睛鼓得和金鱼一般,紧紧咬住嘴唇气得说不出话来,突然想起来什么,说:“是不是那个什么‘龙儿’?”
令狐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闻言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痴痴地说:“那一晚的月色好美,她也好美。”
岳灵珊“啪”地一声打了令狐冲一个耳光,骂道:“我看你是不可救药了!那是东方不败!他不是女人!”
令狐冲捂着脸说:“当时我也奇怪来着,后来,我听说男人也是可以的。”
岳灵珊气得要拿剑杀了令狐冲,这一席话简直叫她五雷轰顶。
同样五雷轰顶的还有运起玄功偷听他们说话的东方宏。
当东方宏听到弟弟曾经和令狐冲共度一夜时,他的手一松,夹紧的面条从筷子上滑落,落在碗里。
面汤飞溅在东方宏的脸上,他也不去擦,眼神已经呆掉了。
东方不败关切地喊了一声“哥哥”,就用自己的衣袖将哥哥脸上溅上的面汤擦去。
东方宏回过神来,对上的是弟弟天真无邪又饱含关切之色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俺喝了一杯咖啡,睡不着就又写了一章,还是放上来和大家分享一下吧。
这篇文虽然很扑街,不过因为大家的热心留言,我还是写得很开心,在这里先谢谢大家。
目测日更的情况下,下一周应该可以完结,请大家不要养肥,不要霸王,给我多一些动力吧,么么,爱乃们。
☆、50
东方宏心中苦涩无比,勉强对弟弟说:“快吃,看冷了吃下去胃里不舒服。”
说着,东方宏便自己埋下头大吃了起来,以夸张的咀嚼动作来掩饰此时心里巨大的失落和难受。
东方不败见哥哥吃得那么快,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千回百绕,怕哥哥责怪自己磨蹭,加之也挂念着出去玩,便也低下头,吸溜吸溜地吃面。
这边,东方宏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东方宏还印象深刻地记得弟弟出事之前与之一起烤火夜话共眠的那一晚,弟弟曾经说过他还有些喜欢令狐冲的,而且,当时弟弟还戏言什么“若是令狐冲有哥哥一半好,就是和他一起也可以”之类的话。
现在看来,这句话里面包含了两层意思:一个是纵使哥哥再好,也是哥哥,在弟弟神智清楚的情况下,弟弟不可能接受哥哥作为情人;二个就是弟弟在当时是对令狐冲有着极大的好感的,不然他不会让令狐冲吻他,后来还说要和令狐冲“玩玩”。
什么“玩玩”?其实就是允许令狐冲靠近他的心,给那个男人一个博取芳心的机会!
也就是说,若不是造化弄人,这时候弟弟说不定已经和令狐冲双宿双飞了!而自己这个哥哥,也只能止步于哥哥的位置!
想到这里,东方宏觉得自己心就像破了一个大洞似地,这些天来和弟弟如胶似漆般的甜蜜啊,原来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而已。弟弟若是病好了,说不定会转身就走,奔向他真正喜欢的人的怀抱。
真正喜欢的人?
令狐冲吗?可是他现在要娶任盈盈了!说到底,弟弟终究是看走了眼,看上了一个口中深情款款,实则薄情寡义的男人!
东方宏霍地站起来,想冲过去扇令狐冲两个耳光,代弟弟教训这个混蛋。哼,说什么怀念、忘不了弟弟,还不是欲壑未填!
可是,东方宏又坐下了。
因为,东方宏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他转念一想,弟弟就在身边,现在去和令狐冲大打出手的话,无人照看弟弟,而弟弟现在神智未曾恢复,不会保护自己,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而且,刚才岳灵珊也说了,令狐冲现在既然是要与任盈盈结婚,不管他自己嘴上如何撇清,终究是与日月教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要是一开打,不是等于将自己与弟弟的行踪都暴露给任我行那个老贼了吗?
东方宏胡乱扒拉了几口面条,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在这个叫他窒息的地方呆下去了,便拉着一脸懵懂的弟弟,逃也似地出了面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