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家里情况特殊,先前沟通一直没时间,所以排到了最后几家。
但沈皎那时并不知道季宴琛会是季子墨的父亲。
她深呼吸一口气,他那么忙,就算家访不一定就是访的他。
天色渐晚,在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撤出天际时,沈皎到了季家。
头发花白的管家热情礼貌接待。
高跟鞋踏入庭院,灯光已经亮起,眼前的别墅恢宏雄伟,造型和童话书里的城堡如出一辙。
很难想象每次和她见面衣着简单的男人住在这种地方。
沈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鞋套,老管家体贴递上一双女士拖鞋。
“沈老师,穿这个吧,全新的。”
“谢谢。”
沈皎脱下高跟鞋换上拖鞋,和她的脚分毫不差。
她扫视了一眼宽敞明亮的客厅,几米高的水晶吊灯下并无一人。
“子墨呢?”
“在练拳呢,沈老师跟我来。”
老管家带着她乘坐电梯到了负二楼,她觉得奇怪,难不成他们家会客厅在地下室?
电梯门开,映入沈皎眼帘的是一个拳击台。
台上一大一小,小家伙戴着双拳套,汗水浸湿了满头发丝。
季宴琛穿着条黑色休闲裤,赤裸着上半身。
昏暗的光线下,眉眼低垂,即便看不清楚表情,也能感觉汹涌的杀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汗珠顺着男人的下颌滑落,男人喉结滚动。
这样的季宴琛又冷又飒,和将自己压在更衣室的模样截然相反。
“滴答。”
沈皎清晰看见那颗汗珠落到古铜色的胸肌,再一点点浸入那条伤疤之中。
他紧盯着季子墨,声音强硬得让沈皎想到了自己的军训教官,严厉、冷酷。
“站起来,继续,打倒我。”
季子墨体力透支,艰难爬起来,右脚一软又跪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男人却嫌不够,单手拎起季子墨,手臂的肌肉线条凸起。
沈皎顾不上欣赏他爆棚的男性魅力,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身体拦在季子墨面前。
“住手,季先生。”
沈皎纤细白皙的小手和季宴琛古铜色的手臂形成鲜明对比。
白与黑,强势与柔弱。
“让开。”季宴琛的眸光太凉太冷,他浑身杀意弥漫,让沈皎觉得可怕。
她想到季子墨身上的青紫,从前只当他是男孩贪玩在家里摔的,如今才知缘由。
怪不得季子墨打陆砚尘的时候下手那么狠,愣是让陆砚尘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