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媛!别给脸不要脸!”江斌像是被踩了尾巴一下子跳起来,“他是弟弟他比你小,以后还要娶媳妇生孩子的!你能和他比?”
以前,江媛是从来不相信自己家居然也是重男轻女的,她想买什么包包买什么奢侈品,家里从来都不会限制,甚至还要她多花点不要在其他小姐太太面前丢脸。
当家里的资源紧缩连供给一个人都困难的时候,父母的那份偏爱才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甚至不惜压榨掉她身上所有的价值都要供给家里唯一的儿子。
“对呀,我比不了,可是家里也不止我一个女孩,凭什么要我冲在最前面付出?”
三叔气得直发抖:“那是我女儿!她还未成年什么都不懂!”
“我给她争取了,长官说要是可以就养在他们家里,和他儿子一起受教育读书,有吃有穿有大房子住,怎么不好?临出发我可是问过她愿不愿意的!”
江渺忍不住一脚踹过去:“你那叫问吗你那叫骗!霏霏成年了吗?具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吗?”
江媛被踹得心口疼,自暴自弃般躺倒在地上,像条失去理智的疯狗逮谁咬谁,把矛头又对准江渺:“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明明都是爷爷奶奶的孙女,凭什么出门在外都是把你带在身边夸耀?就因为你是老大家的孩子,我是老二家的孩子吗!”
“你给我住口!”二叔气急,“这关你什么事,你爷爷奶奶对你还不好吗?”
“当然不是,你小时候偷奶奶的玉镯出去炫耀,打碎之后又害怕事发暴露,买了个几千块的假货回来顶替。”江渺扯扯嘴角,“你不会以为数值相差上百倍的手镯,能骗得过奶奶吧?奶奶只是为了维护你的颜面,不肯把事情闹大让你丢脸才没说什么。”
“啊?”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甚至回想起来都觉得困难。
“不记得了?”江渺冷笑:“那年过年,奶奶想提点你故意把这个假镯子送给你当压岁礼物,你还沾沾自喜庆幸这件事永远不会被发现了。从那时起,爷爷奶奶理所当然就对你失望了。”
江媛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这么小一件事,那镯子也就是小时候觉得很贵,长大后来看也不过四五十万,至于和她一个小孩子计较吗?
这群人又蠢又坏,江渺实在没有兴趣再待下去,只对三叔说:“霏霏是你的女儿,这件事怎么处理都看你,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一些支持。”意思就是把处置江媛的权力交给江霏的监护人。
三叔颓丧地站在原地,看着前面无所谓的大姐以及面带乞求的二嫂,还有心虚回避的二哥,掷地有声地说:“搬家!”
这地方他和霏霏是待不下去了,说什么都要走而且要把自己当初出的那份钱拿回来!
临走前,江渺从他们的争吵中才知道,原来这栋房子是大姑和三叔各出一半的钱,二叔仗着自己女儿给家里争取了进基地的资格一分钱都没花。
所以江媛口中压榨她要吃她血的,就只有江老二一家而已。
从江家离开,江渺想了想三叔的作风,觉得以他的脾气应该不至于这么轻易放过江媛,这才心事重重地回到家里。
家中,已经结束宴席的宿珩坐在沙发上,见她回来便着急询问什么事。
但这件事事关霏霏,江渺没有多说,只说了自己想取康卫国的狗命,便不再多说什么。
康卫国身为基地的长官之一,想要不动声色取他性命肯定不容易,而且也不能是现在,只能等几个月这件事渐渐被康家人淡忘,再出手。
转头问起她走后宴会上的事。
宿珩说:“没什么大事,有个人一直很聒噪地要我算一卦,我嫌他烦人便甩袖离开,走出去时听他说我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嗯,不必理会。”文市长升了几年都没升上去,印象中也没有官还能升上去的,“下次他再问你这件事,你就说能保持现状就很是不易,想再升几乎没有可能,前几次不想说是碍着面子,是你非要问的。”
只不过关于下一个天灾,江渺觉得永昼并不算是特别残酷的天灾,最多就是人类身体内分泌紊乱,昼夜节律不调,算是个慢性病,要不了太多人的命,并不打算借宿珩之口来警告基地众人。
而永昼之后的永夜,才是需要额外警惕的。
邪恶总会借住在黑暗持续发酵。
第二天,三叔就来五八小区找到江渺,说想借钱。
大姐和二哥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出来,但是他又不可能再在这种家里住下去,为今之计只有找她这个还算阔绰的侄女借一点,解解燃眉之急。
当然他也坦诚承诺,因为还要养女儿还钱的时间会久一点,可以加利息。
其实对于三叔一家,上辈子该说不说还有点恩情在,而她一向恩怨分明。
末日初期给他们多少物资都不一定能守得住,不如等在基地里稳定了,给他们一套房,有个安身立命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