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呆在她脚边听她练琴的满满、撒欢跑在前方陪着她一起跑步的满满都再也看不见了。
她竟然将它给忘了。
雪扫到脸上真的好疼啊。
喜悦的眼泪还转在眼眶没有落下,不到片刻就被悲痛侵占。
脚步就这么顿在了原地。
一片只有风声的寂静中,偶有几串炮竹的响声回荡着,昭告着春节的到来。
在凛冬里不屈站着的竹被养护的很好,青翠的叶一晃又一晃的,一如若干年前那欣喜着往前拱的小脑袋。
谁都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竹叶都嫌着无聊落了下来。
一同落下来的,还有再也止不住的眼泪。
仿佛有汪小河积在眼底,一串又一串的泪珠拼命从眼角往外涌着。
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她死掉呢?
骆央央觉得好累好累,一次又一次的时空穿越下,她觉得自己累得快要死掉了。
积压的害怕再是隐忍不住,她惧怯着往后退。
咯吱咯吱响起的积雪宛如也在嘲笑她,怎么这么没用。
无力蹲在地上,骆央央遏抑不住的想着。她真的懦弱的让自己都感到厌恶,原来每一次经历悲伤后,她都会忘记。
一如什么都不想承担一样。
无论是言知还是满满,她都不想承受那巨大的痛苦,所以就这般了无负担的将他们给忘了。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思绪在脑中错综复杂的碰撞着,骆央央怔愣盯着落在雪白地上的细长叶片。
她想,如果穿越时空带来的代价是一定会有人为之付出生命,她宁愿那个人是自己。
她再不想承受失去带来的痛苦。
短暂又急促的噼啪声倏地在不远处作响,混乱的脑袋被爆炸声一激,猛然清醒过来。
没事的,她还有机会的。
只要有便利贴,只有有了它,她就可以再次回到过去的。
抵在地上的靴子猛地一蹬,骆央央侧身就要往前跑。
手臂却被人一把拉住。
“抱歉央央。”男人看过来的目光里满是快要溢出来的愧疚,“都是因为我。”
木然任由言知牵着,骆央央听见他干净的声音响在空旷的院落里。
“那天要是我再快一些上来,满满就不用跳下去,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我也曾尝试过”
话语断了又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曾尝试过回到过去。”
“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去。”
“央央。”他轻声唤着,像是柔软的水,“我无法用便利贴回到过去,也无法让满满活下来。”
“对不起。”他说。
“满满走后,你便失去了关于它的记忆。后来我仔细对比过你在过往两年里发生异样的日子,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他转过身子,“那一天似乎都有一张新的便利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