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很好,我一直都很好。”虞夏说着,歪过头摸了摸耳垂。
他保持这个动作许久,久到身上的酒劲几乎消了下去,又在瞬间直冲上脑门。
脸烫乎乎的,虞夏问:“你刚才是不是亲我了?”
梁听玉点头。
“你亲我?”男孩一下子叫起来,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的脸烧起来,白皙的面颊浮起一团红色。虞夏抬脚踩了一下梁听玉的皮鞋,“谁许你亲我了?”
在他截至目前不算长的人生中,梁听玉成为了第一个亲他的人。但他没有亲他的嘴,只是吻他耳垂上一块小小的皮肤。
“不可以吗?”梁听玉环住他的手臂在发烫。
虞夏答不上来。
亲耳朵算什么呢?他还没准备好,梁听玉就亲上来了。他亲他,然后呢?他还没搞清楚怎么标记alpha,梁听玉就亲了他。
接下来他们要谈恋爱吗?那梁听玉心里装的那个小东西还要接到家里来吗?虽然他知道一个人类可以同时和八个人类结婚,但他还没做好让自己的领地上多一个小弟小妹的思想觉悟。
万一梁听玉喜欢丑东西怎么办?他不喜欢长得丑丑的小o,他以后也只准备接七个漂亮小o回如果梁听玉不喜欢他选的小o,那多麻烦!
未来他们还要结婚,可能还要生小孩。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alpha怀孕,而且如果梁听玉生出来一个丑丑的小孩,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喜欢那个小孩。
生活的重担和愁苦突然压在了虞夏肩上,险些把他的花茎压弯了。他能回答的只有一个问题:他喜欢梁听玉吗?
喜欢。标准答案。
“可以是可以。”虞夏说,“你亲我之前就不能先打个申请吗?我在和你说正事呢。”
“那我回家补一个。”梁听玉说。
虞夏给自己的脸扇风降温,然后严肃道:“你站好,现在我要亲你。”
“你打申请。”梁听玉抱着他的男孩。
“我不用打申请,因为我已经给自己免了。”虞夏捏住他的下巴,目光落在男人的唇上。
两片很薄的唇,寡情地抿着,颜色偏偏红润得像血玉。梁听玉这个人就是这么奇怪,一眼望上去冷淡得仿佛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细看又觉得好像眉毛眼睛嘴巴到处都在招惹别人。
诡计多端!诡计多端的男人!
他环住他的脖子,唇缓缓地挨近,却只是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一下。
“结束了?”梁听玉的眼睛里冒出两个问号。
虞夏草率地“嗯”了一声。
亲嘴不就是碰一下吗?梁听玉刚才是这样亲他的呀,是他力度不够还是信息素不够浓?要像梁听玉那样拿信息素糊到人脸上才算吗?
梁听玉低低地笑起来,手托住他的后脑,“小朋友,接吻不是这样的,我教你。”
那双乌黑的眼睛靠近他,虞夏感觉自己的毛都快炸开了,心脏像在汽水里乱弹的玻璃珠,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汽水漫出身体的眩晕。
他慌张地闭上眼睛,令人清醒的薄荷香气此时此刻反而让他的大脑高度紧张到宕机。仿佛坐着极速过山车,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几乎冻伤他的同时又一把将他送上了云巅。
与此同时,遮在两人身边的窗帘被一把扯开。醉醺醺的酒鬼大喊着“终于找到你了”,挤进了两人之间。
“我去问过梁先生,他说他保养得很好……小姐,你能再讲一遍你是怎么发现他用老鼠屎敷脸的吗?”
那人手里握着伏特加,在两人之间转了个圈,“好重的薄荷味,谁在这里种了薄荷,嗝……”
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暧昧氛围被临时打断,虞夏舒了口起。再看向梁听玉时,男人的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趁着他不注意时飞快地往嘴里塞了个小药丸。
“还要继续吗?”梁听玉皱眉用鞋尖将那人推开,“或者换个地方,这里有休息室。”
虞夏假装思考了片刻,在梁听玉向他伸手时终于以快出残影的速度蹿上窗帘,然后又跳下来。
“你得打申请!打申请!”
男孩严肃地宣布,然后一眨眼逃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说:
真的很不好意思说这是我做了五个小时的饭tt我现在去进修,希望明天写快点
“我是个alpha”
眼前的世界逐渐蒙上一层絮,梁听玉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让司机把车里备的口服抑制剂送上来。
即使这类抑制剂很可能已经无法在他的身体上生效了。
家庭医生对他的身体情况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不断地换药以期缓解抗药性。梁听玉旁敲侧击地问过闻鸿声关于针对eniga的抑制类药物,得到回复是:特殊配方,皇室专供。
还有一句,高级机密,他也搞不到。
梁听玉捏了捏鼻梁,燥热的身体在高温下有些发软。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搐动,他开始口渴、烦躁,难耐地要了杯冰镇白葡萄酒。
然而侍者还未将酒送来,他已经踉跄着脚步离开了大厅。浓郁到刺骨的冰薄荷信息素漂浮在走廊空气中,男人几乎是冲进洗手间,一捧凉水扑在了脸上。
水珠顺着被打湿的额发滴下来,易感期的躁动不断蚕食着他的神经。梁听玉抬眼,镜中的自己双眸布满猩红血丝,嘴唇颤抖得厉害。
司机匆匆将药送过来,扶着他在休息室坐下,然后自告奋勇地替老板去人堆里捞那个小o。
梁听玉的呼吸耸动得如同过呼吸时的泣声,他压折一列胶囊汇到手心里,一股脑地塞进口中。
如此反复,整板胶囊眨眼就空了一半。被胡乱挤开的锡纸竖在空中,像一片杂生的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