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赵孜就知道,他们射箭队32个人,每个人叫什么名字,怎么写,他都知道。
但孟清州不知道,除了备注错误外,他还不知道崔山是谁。
崔山、张毅和常平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崔山排行老三,所以他们叫他三哥。
射箭队每个人都知道,即使是赵孜这种不爱打听八卦的人都知道。
可孟清州不知道。
那天在食堂和张毅的争吵,孟清州脸上的茫然不是假的,他是真的不知道‘三哥’就是崔山。
赵孜脸贴在草坪上,地上有一种潮湿的阴凉,让心里的疑问逐渐清晰。
其实他是从不关心这些的,也根本没发现孟清州的变化。
这些疑问全部源于赵言那天的话。
“你有没有觉得孟清州很不对劲。”训练结束后,赵言看着孟清州离开的背影,凑到赵孜身边。
赵孜挑挑眉,迈步离他远一点,“我觉得你不太对劲。”
赵言可从来不会上赶着找他,一看见他只会像老鼠躲猫一样,恨不得跑得远远的。
“上次队内比赛,孟清州排名16。”赵言继续锲而不舍的凑上去,“可这次打败了你,成了第一!”
他是孟清州的舍友,他对于他的变化全部看在眼里。
孟清州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不仅水平从中等逆袭第一,性格也变得奇奇怪怪。
以前腼腆羞涩的人现在变得乐观社牛,饭量还变大了,还爱凑热闹。
从i人变e人,这变化瞎子也能看出来。
赵言一言难尽地看着漫不经心的赵孜,这人和宿舍那两个一样,都是瞎子。
“上次我去澡堂。”赵言迈开腿赶上赵孜,“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什么?”赵孜不耐烦他一直凑过来,只想赶紧打发了他,“他在澡堂穿女装还是扮鬼啊。”
“我看到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赵言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害怕,“一个人对着镜子还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
澡堂很大很空旷,那天又只有他们两个人。
孟清州突然在澡堂发疯,赵言被他狠狠吓到了。
还把刚买的盆摔了。
“所以呢?”赵孜不觉得这有什么,他上次比赛还看见有选手在酒店烧香拜佛呢。
运动员嘛,压力都挺大的,不发泄出去可怎么办。
赵孜虽然不信这些,但他尊重每一个人。
“你记不记得,前不久孟清州家里出事了。”
孟清州家里突然出事,队里基本都知道,赵孜也听说过。
炒股赔光了钱,父亲自杀,母亲抑郁,家里还欠了一大笔债……
赵言左扯又扯的终于扯到重点,“我怀疑……”
“他是不是受刺激,然后这出了问题。”赵言指了指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