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杉这才稍稍满意。
薄松看着薄谈:“姜妤有什么不好。”
薄谈:“没影了的事就别说了。”·
薄松一直有意撮合薄谈和姜妤。
但自从初八那晚姜妤遇到顾含青和薄谈后,薄松再叫姜妤来薄家,姜妤就不来了。
薄松气得不轻,却又拿薄谈没办法,就像薄谈当年本科毕业后去英国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薄松已经接受了薄谈不按自己规划的路去搞科研,家里出个搞科研至少名声上好一点。
他一直就管不了薄谈,也不能理直气壮地管。
又过了十几分钟,薄诏才到。
薄谈问:“大嫂呢?”
薄诏:“有事。”
薄诏在前年结的婚,也是早早定下的联姻,到了年纪就把婚结了,两家绑得更深,但两人婚后各过各的。
人都到齐,就开始吃饭了。
每对父子之间,除了生意上的事似乎没别的可聊。
薄谈没什么胃口,动了几下就放下了筷子,心慵意懒地听着他们聊天,聊来聊去都是那点东西。
至于别的呢,他的父母当年就是貌合神离,他二叔情妇不断,大哥的婚姻只有利益,堂弟流连欢场。
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他们薄家的人聚在一起,空气里都是腐朽枯寂的气息,侵蚀着颓败的灵魂,都会化作齑粉。
吃完一顿像例行公事的饭,他们就散了。
薄谈坐上车,周师傅问他去哪里,是不是还去老太太那里。
看了看车窗外浓重的夜色,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像去哪里心里都是空阔萧疏的。
周师傅以为他没听到,又回头叫了他一声:“薄谈?”
话音落下后,车里安静了几秒。
接着,薄谈干涩地开口:“我不知道。”
这一刻,他终于承认,她离开他后过得很好,但是他过得一点也不好。
“顾小姐真的很好。”这些天周师傅都看在眼里。
薄谈“嗯”了一声。
周师傅:“薄谈,我想多说两句,不要嫌我话多。”
薄谈笑了笑:“怎么会。周师傅,你说。”
周师傅:“我到现在都记得当年那个早上我送顾小姐离开,她坐在后面悄悄掉眼泪、不想我看到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薄谈记得这件事。
当天下午,周师傅就把顾含青在路上哭了的事告诉了他。
他当时听完是什么感觉呢?
消气,愉悦,还有,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