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若栗声音沙哑,似还在睡。
“今天忙不忙?”
“有事吗?”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气音,像是起了床。“这两天不要来了,鱼蛋仔还在恢复,可能还要去医院。家里没人。”
“这样啊,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
难得周若栗没有如预料中那样推拒,反而嗯了一声,又多讲两句有的没的再挂线。
周日这天,他还是忍不住。一早带着昨天熬的梨膏,打算交给保安,待她家中有人时送上去。
站在小区门口的保安亭,正巧见到周若栗的车开出来。车出库在等道闸升起的那一秒,他迅速出声叫她,并几步快走上前。
“鱼蛋仔烧上去了,要去医院。”周若栗降下车窗,头发散着,声音透着不耐烦。
“我和你一起去吧。”
回头看了看在后座安全椅里睡着的儿子。
保姆加班了几天,本以为今天没事,她安排了对方休假。
也没有时间让她再多想了,后面的车见她不动,双闪了。
按下车门解锁键,头往后撇动了下,“快点。”
吴柏生拉开后座门,见到了小鱼蛋。
吃完药的小孩抓着个乐高玩具钥匙,睡的不太安稳。脸上有些淡淡的红晕,头上贴着退烧贴,几根头发黏在上面。
休息日早上的高架,交通顺畅。十多分钟就开到了一家私立儿童诊所。
周若栗开了后备箱,吴柏生快一步取了儿童推车。
他试了两下不知道怎么打开,周若栗接过手,他转为去后座抱孩子。
看得出的不熟练和小心翼翼,放入已开启的童车,倒也没弄醒鱼蛋仔。
拎过周若栗肩头沉重的妈妈包,推着车,跟在她身后走。
诊所的人算少的,但吴柏生不知道,和往日相比,今天已经算得上多了。
到了这里,他担起打下手的角色,亦步亦趋,并在周若栗需要翻包时,站定配合,充当挂架。
取完号,导医台的护士提示前面等候的还有一位患者,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
正在周若栗低头看儿子时,听到有人叫她。
“鱼蛋妈妈,呀,是侬呀。”
“哦,宁宁妈妈,侬好侬好。”
“真是巧了,你们也在这里啊。鱼蛋怎么样了?”
“发烧了,今天第四天了。家里观察了一天,来医院已经第三天了,还是反复。你们家宁宁呢?”
对方可能也是疲累,一肚子的话汹涌而出。
“我们家也是,就是被小区里那个谁传染的。已经一周了,真是恨死了。”
“鱼蛋可能是在幼儿园过到的,他这个月刚上幼儿园。你们家的,现在好点了吗?”
“不好。”宁宁妈妈叹了一口气,“隔几个小时,温度就上去。退烧药已经换了第二种了,这样吃下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