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不辉煌,在山城有间祖屋,也不大。周若栗幼时,祭祀等风俗都在祖屋完成,随后请人来烹制席面。也就是普通人家的聚会。
十来年前,旧宅被拆,牌位等等经多方商量,被迁徙。现在就是简单在公墓相聚,完成一系列事项后,分头离开,前往酒楼。
周德凯出钱,但所有都是他的三位姑姐说了算。事情不在山城做,习俗也是道听途说,借鉴的不成调。
但开口闭口要做周若栗的规矩,自诩正统。
“阿栗,你条仔唔俾面,一d都唔饮。”
(你个男人不给面,这点都喝不了。)
霸道惯了的表姑父,面前一套白酒分酒器,他留了四个子弹杯,已空了两个。手中举起一个,要柏生喝。
吴少爷这张俊脸,早已成了包子,内里红透,外层肤白渗汗液。
他真没想到周家人这么能喝。前面几个亲戚来见识传说中的浪子回头金龟婿。男的女的,都可算海量。
周若栗带儿子去洗手间一会功夫,他已被灌了不少黄的白的。
怒瞪父亲一眼,他明知根底,又是不拦着。
“真喺改?你唔好怪表姑妈多嘴,我哋都喺为你好。”(他真的改了?你别怪表姑妈多嘴,我们也是为你好。)
“喺呀喺呀,你老豆赚钱唔容易。你唔好益咗d外人。”(是啊是啊,你阿爸挣下这份家当不容易。你不要便宜了外人。)
又是这一套。这几家人,贪得无厌没问题。
做人嘛,她也贪财好色。
能不能不要那么蠢,吃相那么难看,主意从她爸打到她身上。
以为她不知道吗?
当年她刚出生,鼓吹她爸过继远方侄子,当她不存在。每次周德凯回来,都要被扒一层皮,她也要被气的没胃口。
偏偏还每年要顶着周家唯一男丁的名头回来。
到她亭亭玉立,拉来不知道哪里的牛头马面,说入赘,让她将来凡事有靠。
靠什么?丑到都不想和这些人呼吸同一屋的空气。
近年,社会风气有些微好转,这些不三不四的不提了。
见到鱼蛋仔,窃喜她身价下跌,难听的交头接耳没断过。看到她收声,又吃着她父亲给钱的菜肴。她完全理解蔡蕊荷当年的险些失态,已经极之有涵养了。
去年,远到不能再远的人,带来懵懂稚气的小女孩,说要给鱼蛋仔作伴。
这班人,想抢钱倒是真想疯了。
最能喝的表姑父,年纪没比柏生大多少,酒色横肉,却老态的像差了辈分。不依不饶,晃悠站起身,走到周家父女旁,继续乱讲。
“这个小白脸,是哪家酒楼的二世祖?怎么看中这样的啊?”
周若栗放小鱼蛋入儿童餐椅,交给周母。
不起身,圆眼上扬,樱桃双唇含笑,声音娇柔。
“因为犀利啰,一炮就中,你问吓表姑妈,喺女人都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