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等等我。”
徐晨星停下脚步,笑意莫名,饶有兴味地说:“见山倒是难得追一次我。”
云见山自诩直男,但却瞬间领会徐晨星的意思,他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我见你走得快,怕你摔倒。”
“是吗?”徐晨星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云见山避开他的眼光,颇有些不自然地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云见山和徐晨星两人俱一言不发,气氛有些沉默古怪。
云见山是不知道说啥,徐晨星则是难得见云见山因为两人的感情之事烦恼,自是乐得云见山好好思量,认清自己的心。
说来,云见山和徐晨星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徐晨星一直隐隐约约觉得,云见山对自己是有意的,这也是在云见山严词拒绝他以后,徐晨星依旧不放手的原因。
直觉告诉徐晨星自己,不要放手,不要放手。
彩头
一路相顾无言,行至书院大门,终是云见山开了口。
“晨星,一起去膳堂用膳吧。”
徐晨星如往常一般,温润有礼地说:“好啊。”
“走吧,去膳堂。”
两道身影就这样进了书院大门,往膳堂方向而去。
云见山悄悄松了口气,总算是过去了,一旁的徐晨星察觉到云见山的反应,心里暗笑,心道:见山啊见山,究竟要何时,你才能知我心,了你意呢?
徐晨星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但看向一旁的云见山,茫然随即全部化成了坚定,他绝不放手。
两人耽搁了些时间,来到膳堂时,大家都在用膳,宁文洲眼尖,瞅到了两人的身影,就说:“两位这是去哪里了?云见山你自己不学好,还要带坏徐晨星吗?”
云见山可不会给宁文洲这个傲娇小屁孩面子,一句话就把人堵了回去。
“与你无关。”
宁文洲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捏折了,洛之源看在眼里,爽在心里,对云见山投去一记赞赏的眼神。
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云见山直接和徐晨星去拿饭菜了,根本没注意洛之源递过去的眼神。
反倒是宁文洲看个正着,正不爽的宁文洲就对着洛之源冷嘲热讽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你的好兄弟根本不搭理你啊。”
洛之源可不接受他的挑拨,脸色不变,看向宁文洲说:“你也说了,是好兄弟。懂不懂什么是好兄弟?为兄弟两勒插刀我都乐意,不过是没能注意到我的眼神罢了。”
说到这,洛之源仿佛意识到什么,怜悯的眼神望着宁文洲说:“可惜,你没好兄弟,不懂这样的兄弟之情。真是可怜啊,做人失败到这个份上,连个好兄弟都没有。”
说完,洛之源上下打量着宁文洲,不时发出遗憾的啧啧啧之声。
宁文洲气得要揍人,张全武连忙拉住他劝道:“文洲,冷静冷静,君子动口不动手。”
田修斐瞪了一眼洛之源,也来劝宁文洲:“文洲,冷静,书院不可斗殴。”
云见山正好拿了饭菜回来,刚好听见斗殴两字,好奇地问:“斗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到云见山的话,宁文洲反而冷静下来,松开握着的拳头,故做平静地说:“没什么事,说着玩呢。”
见闹不起来,云见山也没有多问,学子之间有矛盾再正常不过,只要别闹大,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旁人插手反而不好。
大家都是十几二十岁的人,在古代也是能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要学会处理个人交际问题。
在膳堂用完午膳,云见山就去找夫子的斋舍找人了。
吃饭的时候,云见山仔细琢磨徐晨星的话,总算知道徐晨星的意思了。
借花献佛,不就是让别人出比赛的彩头吗?那还能是谁出,肯定是书院出了。
书院不止建了生员的斋舍,也为夫子修建了斋舍夫子的斋舍名见贤斋,学生的斋舍名思齐斋,取“见贤思齐”之意。
斋舍都是狭长的天井院落,不同的是,夫子的斋舍是一人一间,要宽敞许多,院子也大一些。
不常在书院住的夫子,会将自己的舍房布置成书房,置上简易的床榻,作办公和临时小憩之地。
常在书院住的夫子,则会将书院分配的斋舍布置成内外间,内间为卧室起居之地,外间为待客办公之处。
书院的夫子里,有四个夫子是常住书院的,分别是纪夫子、何夫子、谢老和吕坚的哥哥吕弥。
其余的夫子,皆在书院附近有居所,并不常住书院,有课就来,无课就走。
云见山来的时候,就见谢老和纪夫子在院落一角下棋。
见云见山来,平时对云见山最是欢迎的两人却一致地只管下棋,不理会云见山。
云见山脚步一顿,这是怎么了,他最近也没得罪这两人啊?
云见山扯开一个笑容,热情打着招呼:“纪夫子,谢老,晚辈打扰了。”呵呵,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丝毫不尴尬的纪夫子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云见山就说:“既觉打扰,还不出去。”
云见山脸色一僵,笑容都快挂不住了,他一定确定以及肯定,纪夫子绝对生他气了。
还有谢老,也不对劲,云见山看向闷不做声的谢老,嘴里发苦,咋连谢老也得罪了。
云见山揉揉有些僵的笑脸,苦着一张脸走上前给纪夫子敲着肩膀,讨好道:“纪夫子,晚辈愚钝,不知何事冒犯了夫子,以至于夫子冷面相待。”
纪夫子捏着手上的棋子,没好气地说:“你若愚钝,天下间就没聪明人了,舌灿莲花,把老夫哄得团团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