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一应经费物资都由云府这边拨过去,招财的爹就是专门负责这方面的管事,对书院的事情门清。
膳堂的六个人里面,招财老爹重点提的就是这个安老太,手脚有些不干净,至于其余五人,都是老实人。
“手脚不干净?确定吗?”这种事可不能冤枉人,云见山得弄清楚。
招财打着包票说:“我爹亲口说的,他看人眼光毒着呢!只不过他不是书院的人,一切又只是猜测,所以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招财接着又说:“少爷,别的人你随便一点,但这安老太,你慎重。”
云见山挑眉,有些疑惑:“她有后台?”谁的后台比他硬?
招财一解释,云见山才明白,原来安老太的儿子儿媳在书院起火时叫醒了大家,后来又在抢救古籍时丢了命,算是书院欠了人家天大的大人情。
安老太别的补偿不要,就要在书院找个活计,书院就把人塞膳堂了,也不指望她干活,只要不闹事,一切都随她。
就算安老太偷了东西,看在她儿子儿媳的面上,云见山若是做得太过,未免过于绝情。
不过云见山也没想做那么绝,只想着把人教训一番,再把人从膳堂调走。至于调到何处,就是书院该操心的事情了。
云见山当即吩咐招财:“你给我好好盯着她,摸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偷东西的。”
“少爷,知道了,我肯定查清楚。”
说完,招财也帮着去干活了。云见山则是留在房间看账本,账本很简单,每月收入十两银,支出就是购买粮食、油盐、菜蔬。
粮食几乎都买粗粮,一月买十石,也就是一千斤粮食,十斤盐,七十斤油,四十斤肉,两千斤蔬菜。
接着,云见山去看了库房,里面空空荡荡的,没多少东西了,他再不进货,膳堂就得断粮了。
最后,云见山去了厨房,看了安老太和方大厨的“手艺”,云见山总算明白为啥那么难吃了,这两人根本不会做饭。
粗粮粉和水,不揉不醒不放酵母,直接捏成一团就上锅蒸。
菜更简单了,洗干净切块加水一炖,放点油盐就成了。昨天云见山见到的乱炖就是把所有蔬菜放一锅炖的。
关键是这两人不讲顺序,又乱放油盐,仗着柴火费书院报销,炖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又不搅动,十锅炖菜十一锅糊,能好吃就怪了。
云见山赶紧打住,让两人听他吩咐,重新做。
方大厨很配合,安老太则有些不乐意,不满地说:“管事,这都做到一半了!”
云见山不悦看着她,厉声道:“怎么?我这个管事的管不了你!”
安老太面上依旧不服气,动作上却是配合了,云见山不稀罕她的配合,打发她去洗菜了,他可不会惯着人。
赌约
在云见山指挥下,加上从系统那里赊来的酵母,方大厨总算做出一锅合格的粗粮馒头。
云见山看着累得满头大汗的方大厨,觉得以后厨房还是不要做粗粮馒头了,揉面太累了,还是杂粮饭省人力一点。
今天的菜是莴笋和菠菜,云见山让人把莴笋切块,用盐腌一下,就是一道菜了。别问为啥不加蒜米和醋,厨房没这玩意。
至于菠菜,云见山准备和鸡蛋煮个鸡蛋汤,不料方大厨不干了,护着鸡蛋不给:“管事,鸡蛋是逢十的日子给丙班孩子补身体的,不能动!”
丙班孩子都是一堆小萝卜头,逢十膳堂会给他们一人煮一个鸡蛋,现在把鸡蛋用了,初十那天要是没鸡蛋,丙班的学生能把膳堂给拆了。
云见山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几个鸡蛋他还是有办法的,让方大厨放心。
方大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用管事了,有事云见山顶着,他把鸡蛋拿出来,利索地打了鸡蛋准备做汤。
之前厨房没有管事的,大家都是各做各的活,只不过方大厨职位特殊,所以膳堂的事情,大家默认找他。
方大厨没有管事的职,却要承担管事的责,为这些没少掉头发,说起来他比谁都欢迎云见山。
为了防止方大厨又把菠菜鸡蛋汤煮成浆糊,云见山一直站在厨房盯着,还把招财叫来烧火。
油烧热,放水,等水开,放盐放蔬菜,再加入鸡蛋液,熄火,就好了。
翠绿的菠菜和金黄的鸡蛋在锅里飘浮着,黄黄绿绿,煞是好看。
烧火的招财显然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在云见山头上,闻闻汤的香气,夸赞道:“少爷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膳堂有少爷你,真是造福整个书院啊!”
云见山看着总算正常了的饭菜,心里十分赞同招财的话,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理会招财的夸奖,而是吩咐大家:“行了,马上开饭了,赶紧盛饭盛菜!”
膳堂都是提前盛好一人份的饭菜,放在案桌上,学生们直接端一份走就行。
两个粗粮馍馍,一碗菠菜鸡蛋汤,加上一碟莴笋,就是一份饭菜了。
一到散学的时间,学生陆陆续续从讲堂走出来,甲班的六个学生一路往膳堂走去,一路谈论起膳堂的事情。
“唉,你们说,新来的管事今天做啥菜啊?”
“还能是啥,粗粮馒头,乱炖,咸菜,水煮青菜!”
宁文洲碰碰徐晨星的手肘,好奇地问:“你说云见山能行吗?不行就来书院上学吧!”
徐晨星默默拉开和宁文洲的距离,一脸平淡:“见山当然可以,我相信他。”
宁文洲嗤笑一声,嘲讽道:“别光用嘴支持,要不一会儿午饭你帮我把菜吃了!”粗粮馒头还能勉强咽下去,那膳堂的菜是真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