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一边还在心里默念早上学到的心法,想要加深记忆,这都是基础,掌握得越扎实,就跟地基打的越牢固一样。
在她快吃完饭时,刚才不见人影的赵笛青匆匆朝着她跑了过来。
“阿翎,你怎么还在这吃饭,出事了,出大事了。”赵笛青跑到阿翎身边,喊了这句话后就想拉着阿翎走。
阿翎抄起一旁的银勺冲着赵笛青伸过来的手,用力敲了下。
“哎呦喂,疼死我了。”赵笛青捂着被敲红的手背,红着眼看向阿翎,那眼里的愤恨都没来得及掩藏。
阿翎把勺子丢到一边,似是嫌弃脏了,直接捧着碗在喝汤。
赵笛青看着阿翎伤了她,还瞧也不瞧她,心里不光愤怒还委屈。
昨日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赵笛青确实是有要紧事来寻阿翎的,只能压下心底的愤怒,小心凑到人身边,小声说起了这要紧事。
“阿翎不好了,早日刑宴敕听你说了掉坑里的事,觉着是师清浅的错,他去找师清浅的麻烦了,你快去看看,叫他别胡来啊!”
赵笛青心如焚火,刑宴敕那小子手段狠毒,她担心师清浅吃亏。
阿翎喝完了汤,慢条斯理擦了嘴,捻起一旁的小叉子,开始吃起了饭后水果。
这鸿渐学府的瓜果蔬菜都是自己种植的,就在后头的四清谷里,那儿灵气充沛,种出来的瓜果蔬菜也是一绝。
阿翎在魔域时都还常常想起鸿渐学府的瓜果。
“你怎么还吃得下啊?”赵笛青知道这事后,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师清浅,急的饭都吃不下,可是她又不知道刑宴敕将人带哪儿去了,只能来找阿翎。
阿翎同刑宴敕交好,定是知道,他把人带哪里去了。
“我为什么吃不下?”阿翎说着又往嘴里送进去一块白玉瓜,清甜的汁水在齿间崩裂,阿翎满足地眯了眯眼。
要说魔域那地方就是不如修仙界,在魔域别说瓜果了,连菜都种不出来一颗,幸好上辈子去魔域后她就辟谷了,不然非得饿死不可。
“刑宴敕可是说了,要带人去教训师清浅,可不止他一个人!”
阿翎从果盘里拣起颗黑耀葡萄,慢悠悠剥着皮:“跟我有关系吗?”说完皮也剥好了,阿翎将葡萄放进嘴里,又是一阵满足。
这葡萄滋味可真不错,一点酸涩都没有。
“刑宴敕可是说替你去出气的。”赵笛青气的一张脸都青了。
阿翎吐出葡萄籽一阵遗憾,这葡萄要是再培育一番,变成无籽的就完美了。
她抬头看了眼赵笛青:“担心师清浅受伤?”
赵笛青忽然被戳中的心思,这脸忽地一阵红。
阿翎心里叹气,多明显的心思啊,她上辈子竟然看不出。
赵笛青慌乱地四处乱瞟,半晌说道:“那怎么可能,我,我那是担心你,这事要是闹大了,你也麻烦。”
“你倒挺看得起刑敕宴的,他打得过师清浅?能闹出什么?”阿翎心想最多和她一样,想算计师清浅却反而被教训了一通。
赵笛青赶忙摇头:“不,不是的,我刚才遇到了刑宴敕那几个跟班中的一个,他说刑宴敕带了好些人,有修士,还有魔修,修为很高,用不上他们这些没用的跟班。”
那跟班还以为刑宴敕是要去猎妖呢,只有赵笛青知道,早上她说了那些后,刑宴敕可是放话要去教训师清浅。
赵笛青满心懊恼,她说那些话本意是说阿翎愚蠢恶毒,怎么那刑宴敕听不懂人话呢。
阿翎仰着头望向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一样的赵笛青,心想这要是装的,那她演技堪称出神入化了。
这事大约是真的了,刑宴敕带了高手要去教训师清浅。
想到这,阿翎站起了身。
赵笛青脸上终于浮起了笑容,刚要说‘太好了’,就看见阿翎向着饭堂深处走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领着一份餐食出来了。
阿翎换了张桌子,继续吃了起来。
知道师清浅要被打了,阿翎觉着这饭菜更香了呢!
赵笛青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原处,比哭还难看,她气得想揍一顿这油盐不进的阿翎,又知道自己打不过她。
师清浅那儿怕也危险,她顾不得生气,再次走到了阿翎身边,再次强调道:“阿翎你想想,师清浅要是出事,院长他们能不能饶过你。”
阿翎无动于衷,低头继续吃饭。
赵笛青的心坠入了谷底,指望不上阿翎,她只能自己去想办法了。
阿翎不紧不慢吃完了饭,走出饭堂,望向学府上空的混沌岩钟,这钟据说是由上古女娲补天多余的石头经万年炼化,破除混沌形成的岩石制作而成。
凡人敲不响这钟,只有灵气能催动,它的钟声能叫人意识瞬间清醒,学府这口钟向来都是由院长指定的优秀学生敲的。
今早敲钟的人,若是她没看错的话,是师清浅。
午后的课,这钟声没响的话,倒是个问题。
阿翎细细思索,那刑宴敕若是用着她的名头去找师清浅麻烦,把人伤个好歹的话,她确实会像赵笛青说的那般,逃不了干系。
她可是打定主意了要好好修炼的,怎么这麻烦是一个接一个的找上门,师清浅怕不是个祸害精投胎。
烦死了,她可不是要去救师清浅,阿翎一边往开妖山行去,一边气得痛骂刑宴敕。
赶到开妖山的半山腰,那开阔的斗兽场时,阿翎将将好的,看到了师清浅被一个金发赤眼的魔修给一掌拍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