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将好就停了。
师清浅出了马车厢,看见门前的阿翎,还有金丝柳。
见金丝柳拦着阿翎的去路,心中不悦。
阿翎也听到了身后的马车声,见到金丝柳开心的模样,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谁来了。
但她还是回了头。
身后师清浅站在车辕上,一袭白裙在风中飞扬,金丝柳跟飞蛾见着了火光一样,扑了上去。
阿翎觉着自己活该,她捂住了又一次被刺痛的心脏,恨恨骂了句‘该’。
阿翎捏紧了拳头,等着看金丝柳同从前一样,被师清浅冷漠地赶走,这样她会有一种‘你看,虽然我贱,但还有人更贱’的蠢人自我安慰的精神抚慰。
但这一次,事情有些不一样。
阿翎瞧见师清浅转身回了马车上,金丝柳闪着泪光上了马车。
闪着泪光是阿翎脑海里的想象,金丝柳背对着她上的车,她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可以想象,她放在心尖上最重要的人头一回没有赶她走,还让她上了马车,想来金丝柳得喜极而泣一番。
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也没有再关心下她的新鞋是谁送的。
阿翎看着那马车掉了个方向,渐渐驶离了她的视线。
摁了摁眼角,眼角热热的,但干燥得很。
阿翎蓦然笑出了声,幸好,她不会哭。
多贱的人才能在这时候掉眼泪叫别人看笑话
无泪之钥
黑云压城,轰然一阵雷鸣,藏在云层后的闪电忽明忽暗,似是想摁进心底的情绪跃跃欲出。
阿翎望着已经空空荡荡的街道,刚才还能听见一点余音的车轮声已经完全没了声响,空空的街道,只有呼呼的风声。
阿翎一把抓过被风吹得糊脸的发丝,‘呸’掉嘴里的头发,转身进了门,逆着风用力合上了这小宅子的大门,横上木栓。
孙菊好听着声响从厨房里出来,满脸期盼却瞧见只有阿翎一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阿翎,清浅没跟你一道儿回来吗?”
这都三天了,孙菊好不由得有些担心师清浅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死外头了,坟头都长草了!”
阿翎头也不回穿过院子往屋里走,瞧见白墙上早上她画的师清浅,阿翎一声怒吼:“最好死外头永远别回来!”
孙菊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吼给吓了一跳:“这孩子,是又跟清浅闹什么矛盾了”
暴雨前的街道,行人不见三两,路上的车马行得飞快。
霍家马车内布满结界,金丝柳上了车后就激动地跪到在地,一个劲地喊着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