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灵心宫有盗窃之事后,奴婢奉命搜宫,从木念儿处搜到一张百两银票。”
木念儿是大宫女,每月月银是五钱银子,加上吃喝用度,几乎剩不下太多。
她们能攒下的都是贵人们给的赏赐,逢年过?节宫里发的喜钱。
可这些都是琐碎的赏赐,一点点攒起来,只会是碎银,不会是银票。
若是银票,只可能是宫外当铺给换的。
慕容姑姑垂眸看向?木念儿:“木念儿,当时我只问你,你自己是承认了?的。”
木念儿脸色涨得通红。
宜妃也觉得事情不对,她微微蹙起眉头,看向?木念儿的眼神也很不友善。
木念儿支支吾吾:“是,奴婢知错,可……奴婢现在想求的,是给钱哥哥一个公道。”
慕容姑姑淡淡道:“还未说到那内行?走的事。”
慕容姑姑眼眸一扫,看向?了?下面站着的几名灵心宫的宫女,然?后才看向?木念儿。
“你跟钱大鼓是同乡,入宫之后就多有来往,后来娘娘入宫,你调入灵心宫,钱大鼓一直在顺德门当差。”
“去?岁中秋,你们两个偷偷摆了?桌案,拜了?天地成了?夫妻。”
这话?一出,满室哗然?。
宫里是不允许结菜户干亲,更不允许宫女太监对食。
若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宫女即刻出宫,黄门则发配杂役房做苦差
事。
这木念儿倒好,不仅跟钱大鼓结了?对食,还敢在宫里拜堂成亲,当真是胆大包天。
木念儿脸色涨得通红:“奴婢没有,这都是钱哥哥的同僚污蔑他?。”
慕容姑姑的声音依旧平稳:“奴婢已经派人查过?,钱大鼓在顺德门外瓷器巷买了?个宅子,就等升为司职内侍,每五日就能出宫。”
“根据牙行?所说,钱大鼓明确说买宅院是为了?成亲,难道,他?要娶的另有其?人?”
木念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当真是精彩至极。
宜妃这会儿茶也不喝了?,只凌厉地看向?木念儿:“你敢骗本宫?”
木念儿哭得满脸是泪:“奴婢知错了?,知错了?,可德妃娘娘,即便如此,也不能打杀人命啊。”
她又提了?一遍。
宜妃眼睛一转,抬眸看向?德妃。
“这木念儿虽然?有私心,胡言乱语,还做了?有违宫规的错事,可的的确确不是打杀宫人的理由。”
德妃放下茶杯,对慕容姑姑一招手。
慕容姑姑这一次不再犹豫,只叹了?口气:“回禀宜妃娘娘,当时德妃娘娘确实是按照宫规处置的。”
“因事情牵扯宫女和黄门,尚宫局和司礼监都有管事在场,那钱大鼓伙同宫女盗窃私卖御赐之物,中饱私囊,贪污行?贿,又同宫女结菜户,诱导宫女做出偷窃之事,经尚宫局和司礼监一起协商,杖责二?十,贬为罪奴,发配入杂役房,非死不出。”
二?十杖不轻不重?,对于一个年轻的黄门来说,并不会闹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慕容姑姑有些不齿,却还是道:“那钱大鼓兴许想要恢复生机,这几个月里不知道吃了?多少民间方?子,以?至于他?气血两亏,二?十杖都没熬过?去?,杖责三日就暴毙了?。”
说到这里,送爽斋又是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