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目不斜视的从她们身边路过。
他屈指叩响隔壁的房门。
过了一会儿,浑身水汽的桑念打开门,诧异道:
“谢沉舟?你这么晚来干什么?”
谢沉舟走进她的房间,反手关好门,不说话。
桑念索性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擦刚洗完的头发,一边等这个拧巴人开口。
倏地,谢沉舟拿出一直藏在背后的手。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束深山含笑。
白色花朵姿态妍丽,花瓣上犹沾着新鲜的露珠。
桑念惊了:“你哪儿来的花?”
谢沉舟别过脸:
“回来的路上顺手买的。”
他加重语气强调:
“只是顺手,不是特意。”
这孩子一看就是天天阴暗爬行的面相啊
桑念眉开眼笑地接过花,低头轻嗅:
“真好闻。”
谢沉舟翘起嘴角:
“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
“是吗?”桑念闻闻花,又闻闻自己,“好像是诶。”
她抬起脸,眼睛亮晶晶的:
“你是小狗吗?鼻子这么灵。”
谢沉舟捏捏她鼻尖,搁下另一只手上的剑,坐到她身边。
她方才擦头发的布巾就放在手边,他握住她一缕冰凉鸦发,拿起布巾。
少女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又顺又滑,似一匹上好的锦缎。
他动作生疏,小心地攥干发尾水珠。
窗外月影重重,瓦冷露深。
屋中烛火幽幽,茶暖花香。
少年眉目温柔。
桑念坐得不太安分,一会儿玩玩花,一会儿掂掂他的剑。
“这把剑和我的那把是一样的诶。”她新奇叫道。
谢沉舟扫了一眼,回道:
“二长老送的。”
他还是不习惯叫师尊。
桑念被剑柄系着的一物吸引,凑近细看。
是一枚质地莹润的玲珑玉骰。
有些眼熟。
桑念:“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