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晴微微颔首,示意兔子接着往下说。
“我在那个公园已经待了悠悠数百年了,那个公园很早之前就是一座荒凉的荒山,杂草丛生,人迹罕至。后来,经过一番改造,才被开发成了如今这热闹的公园。”兔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
“修炼了几百年,就只开了灵智,连话都不会说,也不能幻化成人形?”树瑾的话语中不仅有嘲讽,还带着浓浓的质疑和不解。
也难怪树瑾会如此,通常而言,修炼个一两百年便能开灵智,五百年左右就能幻化成人并开口说话,这只兔子起码修炼了五百多年往上,居然就只开了灵智,确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肯定是这只死兔子平日里好吃懒做,脑子还笨得要命,才搞成如今这副模样。”王阳一边揉着被兔子揍疼的地方,一边愤愤地说道,此刻他身上被兔子抓挠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呢,这让他对兔子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才好吃懒做又笨得无可救药!”兔子气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反驳道,刚才好不容易维持的淑女形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也曾经夜以继日地勤奋修炼,可不管我怎么努力,修炼的速度都如同蜗牛爬行般缓慢,所以我心灰意冷,干脆就选择躺平,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逍遥今日乐,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兔子说着,还沮丧地捏了捏自己身上那一圈圈的赘肉。
“不是你的问题,依我看,是那个公园有问题。”王雨晴若有所思地说道。
第二天,阳光明媚,四人一同来到了公园。准确来说,是三人一兔,兔子的人形是靠王雨晴的法术维持的,要是没有她的法术加持,兔子瞬间就会变回原来的模样。不过在王雨晴的帮助下,它倒是能够自如地开口说话了。
由于昨天天气不佳,狂风骤雨,今日公园里游客稀少,几乎看不到游玩的人影。
王阳一脸嫌弃地对怀里的兔子说:“重死了,该减肥了,你这只死兔子。”
来的时候,为了不引人注目,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王雨晴特地嘱咐让王阳抱着兔子。
王阳起初极力抗议,嘴巴撅得能挂个油瓶,可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他只能无奈地服从安排。
“我这叫富态,看在你是个学渣,词汇匮乏不会用词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兔子不甘示弱地回怼道。
王阳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王雨晴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就是这儿。”王雨晴停下脚步,抬手指向前方。
前方是一座由红砖灰瓦砌成的围墙,高大而厚实。从外面根本无法窥探到院子里的丝毫情形。院子的门被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紧紧锁住,那锁上的锈迹犹如岁月的皱纹,诉说着长久的尘封往事。从锈迹的程度可以判断,这把锁自上锁之后,就从未被开启过,仿佛将里面的世界与外界彻底隔绝。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王雨晴转头看向兔子,轻声问道。
兔子眨了眨眼睛,回答道:“听说过,这里面有一口井,这口井建成没多久,听说参与建造的人都相继离奇死去了,打那以后,这院子就被牢牢锁上,禁止任何人进入。”
“那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王雨晴继续追问。
“听一位老人说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兔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树瑾听闻,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个老人都说了些啥?”
兔子陷入了回忆,缓缓说道:“那天,我正在草丛里欢快地玩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提着一篮子新鲜的白菜,慢悠悠地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休息。我被那白菜散发的阵阵清香吸引,鬼鬼祟祟地想要偷吃,刚准备下口就被老人发现了,吓得我扭头就跑。”兔子的眼神中透露出当时的惊慌。
“老人却打开袋子,掰下一片嫩绿的菜叶,微笑着说道:‘来,给你吃,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它经常被路过的好心人投喂食物,所以对人倒也没有太多的抵触和恐惧。”
“在老人的耐心游说下,我慢慢地靠近那棵白菜,先是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发现老人并无恶意,便越吃越大胆,最后毫无防备地卧在老人身旁,大快朵颐起来。”兔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馨的笑容。
“老人看着我,轻轻地说道:‘吃饱了后就去别处吧!因为这个井,不知死了多少人,当初要是我能拦住他们,就不会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我抬起头看了看老人,老人一脸惊喜地问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头继续吃着白菜。”
“唉!我真是老糊涂了!你怎么能听懂呢,这件事也只能和你讲讲。”兔子模仿着老人的语气和神态。
“死了,都死了,当时有个人说这里(井)有宝藏之类的东西,那人游说了很多人,包括我自己。谁不想一夜暴富,衣食无忧呢?大家伙按照他所说的在这个地方施工挖掘。在挖掘时发生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吓得我不敢继续挖,我劝他们也别挖了,他们不听,还说我胆小。后来我就不再参与了,再后来某天听说他们都相继去世了,我怕惹来麻烦,所以对当时的事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兔子一口气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哦?”兔子突然不说话了,王阳着急地问道。
“没有然后了。”兔子从王阳怀里一下子跳下来,“说完这些,老人就被他的爱人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