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对面的贺玄蜷缩成团,低压着嗓子,沙哑道:“你……你给我吃的这是什么,嗯……啊……”
“哈?这桃酥啊?”师青玄眉心一蹙,道:“我从血雨探花那儿拿的啊,他说是老谢从人间掏来的,我吃着挺好的呀,有什么问题吗?”
“t死鬼!”贺玄暗骂一声,扭头不去看师青玄,大声喝道:“你赶紧回屋去!”
奈何师青玄放心不下:“贺玄,你到底怎么……”
“快走!!!”
浑身一僵,师青玄被他吼地心神剧颤,思绪全空,言语系统彻底紊乱,到嘴的关心一下又憋了回去。
“……快走……”
几乎是下意识般,师青玄后退几步,转身飞奔而去。
他不知道贺玄为何突然失控,更不理解他赶自己走的动机,而此刻师青玄混乱的大脑里却从始至终清楚着一点,也就只清楚着这一点。
——要帮他。
一定要帮他。
不过五秒,师青玄火速奔至厨房,上下匆忙地翻着柜子,喘着粗气,两手飞快抓了大把大把的丹药,之后再用几乎相同的速度,回到桌前。
然而,贺玄却不见了。
人呢?
“贺玄?”
攥着药瓶的指尖抖个不停,师青玄急地带上了哭腔,“贺玄!贺玄!”
一片昏暗中,两只颤抖的手臂再次触摸上他侧腰。
“…我不都说了要你走吗……”
“沙沙沙——”
窗外的风忽地亢奋起来,狂野起来,活像只面目狰狞的饿狼,啃得一树桃花满身狼藉,花雨零落,粉白的花瓣被活生生淬出几点艳红,又在露水下晕染开来,越陷越深,融化在漆黑的玄霜。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声渐渐停了,万籁俱寂,天地之间一时似乎只剩下窃窃的嘶语,婉转凄切,哀泣传情。
又是一夜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