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反问着,但商逢景的声音不见愤怒,漠然到了极致,
“殿下如今贵为王妃t,言行也不是妾身能插手的。妾身顾念昔日母女情分,只劝一句,纪家与陆家世代姻亲,牵连颇深,纪大将军甚至是殿下的姨父,殿下为了论输赢,难道连长辈也不尊、连亲族情谊也不顾了?”
商逢景身边一位不认识的长辈也跟着劝,
“是啊王妃,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未府里的弟妹想想,以后说不定和纪二郎纪五娘都是姻亲,闹僵了大家都难处。”
余下几人也跟着你一嘴我一嘴,讨论得热闹,听得陆蔓眼睛都瞪直了。
什么叫论输赢?什么叫难处?
坚持公道,难道不应该吗?
况且她又没想把纪家怎样,她查真相,是为了保命啊。
原主因为窥见纪府别院的秘密,都被害致死了,这些人怎么还在劝她守规矩!
陆蔓握紧了拳头,还未出言,身后传来一位小少年的声音,
“阿母何故要为莫须有的姻亲忍气吞声,陆蔓见义勇为,又没做错!”
陆府归宁(二)
陆蔓循声回望,便见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从游廊转角走出来,身型壮实,脸颊肉嘟嘟的,虎头虎脑的。
一身华贵的明黄长袍,被小少年取了墨色革带束腕束腰,活生生穿出行武人的张扬来。
少年比她年岁小,却一口一个“陆蔓”,毫不客气的直呼其名,陆蔓血脉中涌出一股亲切之感。
心中正隐隐猜测,来人已经停步她跟前,浓眉大眼气呼呼的皱在一起,“怎的?那天才背你出了青庐,转眼就不认人了是吧?两个月了都不知道回来看我。”
大梁婚俗,兄弟送新妇。所以……
“荀儿”,
商逢景肯定了陆蔓的猜测,
“你阿姊贵为王妃,不可再如此无礼。”
陆荀撇下肉乎乎的唇角,好不容易才闷出一句,“二姐。”
他的目光寻着周围人看了一圈,一眼看见陆桐,小脸仰了起来,“你就眼见着二姐被冤枉?怎的也不帮忙说句话。”
“我……”
陆桐眼波晃了晃。
陆荀是本支大房嫡幼子,自然敢有话直说。可她只是区区旁支堂妹,借住在府里,哪里敢在几位长辈面前多嘴。
犹豫许久,陆桐声如蚊蝇道了句,“那日鹿苑,纪家所作所为诸位长辈也看在眼里,其实阿姊……”
话音未完,一道严肃的声音将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