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愣了愣,瞧了眼陆蔓,猝然笑开。
身后人群都在窃笑。
陆蔓心道大家怕是误会了,赶紧解释,
“在腰上,腰上。”
可她的话语太苍白了,全然没有李挽轻轻拨弄她鬓边碎发的手有说服力。
那大掌揉着她的额头,跟着人群一起笑,胸腔震震的。
陆蔓又急又慌,推是推不开到,但她总不能当众咬人吧。
不一会儿玉面通红,更像是害羞了似的。
她并不知道李挽为何要和他表演恩爱夫妻,只听得他低声耳语,宠溺极了,简直像是在哄小孩,
“是,在后腰,我家夫人最勇敢了,乖乖的,忍一忍,为夫回去给你换药。”
他一边说,一边又像在守安堂时那样,将人扛在自己肩上。
耳边尽是暧昧哄笑,陆蔓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而薛望清,正直挺挺站在不远处,分外僵硬,朝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陆蔓本能蹬动绣鞋,慌忙缩下臂弯,急急向着少年郎的方向解释道,“我没有……”
话一出口,她又停下了。
她能解释什么呢?
周围这么多人,她总不能向别的郎君、解释说自己和夫君并无瓜葛吧。
她抗拒得厉害,李挽没有再强迫她。
待她站定,大掌伸来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扶在臂弯里,“怎么了?夫人还想管什么闲事?”
李挽的目光耐心又缱绻,陆蔓心乱得很,掌心推在他的脸上,
“也……也没什么。”
她实在不懂啊,这狗贼到底又在闹哪一出。
风起云涌(一)
朝堂盘根错节,世家间的勾结如冰山暗藏。
李昀没有主见,也不敢有动任何人,只能蜷缩在那踩不上地面的高大龙椅上,沉默的看着群臣在下面吵得不可开交,心里无比希冀着,皇叔能在场,帮自己镇住文武百官。
朝堂上的争锋相对,并不能消减纪家的愤怒。那些狂热的门生信徒,可不管什么是非对错、天道公理,在王府门前□□杀,不管谁人进出,都追着扔臭鸡蛋,闹得不可开交。
幸而有刀鹊这些暗卫,带着府兵,日夜看守,府内得已宁静依旧。
两位主子一个中毒一个重伤,消息都被贴心的挡在府外,让豫章王府这本该是舆论漩涡的地方,诡异的安详,反而成了全建康最风平浪静的地方。
上次大闹下葬,陆蔓害怕李挽嫌弃自己多管闲事,小心翼翼试探了几次,想知道纪家冒领君恩的证据,该如何寻找。
李挽总是笑而不语,该是自己已经有法子了,却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