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气得哆嗦,如果目光能杀人,她恨不得将李挽千刀万剐!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她看来,就是李挽杀死了小果儿,他却不以为意、高高在上,还在这儿假好心,劝她回家!
她怎么再跟他可能回去!
李挽目光一点一点阴冷,
“行,随你……随便你,陆蔓!”
他双臂抱胸,嘴里这么念叨着,身体却一直档在小女娘跟前,岿然不动,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陆蔓也不甘示弱,战战兢兢的瞪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王爷王妃眼看着吵了起来,围观禁军想问罪不敢问,想办案不敢办,劝架插手更是不敢,有些面浅的甚至不敢直视,好不尴尬的撇过头。
督军有意调侃几句,“豫章王好大的脾气,向夫人发号施令。”
李挽正一腔怒火没处撒,这人直接撞到枪口上,“什么时候本王家事,也轮得到你来置喙了?”
昨晚听说这人拿了李昀口谕、擅自包围昭玄寺时,李挽就愤恨得不行。
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因为白瑞生和梁敬之不在,否则怎么可能有他说话的余地!
“既然督军这么闲,要不要陛下的家务也管一管?我看建康宫佛堂正缺你这样的人才!”
李挽要发派他去守佛堂,督军瞬间噤声,乖觉起来,
“王爷说笑了。这么多死者,是卑职守备不力,卑职还是留在这里彻查到底吧。”
李挽冷哼一声,“既然你有这个觉悟,那这些死者,你给本王好好查清楚!”
李挽拂袖而去。督军的笑容渐渐阴暗,围观禁军被他恼羞成怒的哄去干活,围在尸山边的人群终于散了。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细雨,太阳下雨丝透亮,扑在身上冰凉冰凉的,像孩子无声的眼泪。
陆蔓抱着小果儿躲在屋檐下。
孩子脸上挂着擦痕,沾了尘埃。雨丝落了几滴在浓黑的眉毛上,生机勃勃的模样,就好像他只是调皮捣蛋、和小伙伴玩累得睡过去,很快就会醒过来逗她开心。
陆蔓不敢看,将小脑袋捂在胸口,无声坐在雨幕下。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无力。
纪家别院的秘密,她终于明白了,冒领功勋的证据,她终于找到了。
可是,有什么意义呢?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小果儿,回不来了。
好像,她无论做什么,都再也改变不了这一切。
初夏阵雨来得凶猛,没一会儿天就黑了。
陆蔓安安静静躲在黑暗里,不知天日,不知不觉,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陆蔓躺在禅房的素纱床罩里,帐外隐约可见幼桃忙碌的身影。
晨光照在幼桃后脑勺,细软发丝裹上一圈暖和的光。
又是新的一天。
……
陆蔓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嘈杂声响。从外面出来。
“外面出了什么事?”
陆蔓现在就像弱不经风的小草,一有风吹草动,就害怕得不行。
幼桃赶紧挑开床罩、端水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