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等陆蔓回来……”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开门声响。
李挽赶紧把刀鹊赶走,硬生生憋了口气,止住咳嗽。
陆蔓进门时,便见这厮懒懒散散倚在榻上,发丝松散,眼尾微红。
“郎君怎么又喝酒了?”
“夫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两人同时质问对方,又同时不作声响。
幸而小果儿的出现缓解了尴尬,他松开陆蔓的手,咯咯笑着坐到李挽的脚踏边,
“王爷,我和漂亮姐姐在昭玄寺遇见了望清哥哥,一起在广场上施粥,所以回来的晚了。”
“施粥?薛望清?”
李挽抬头询问陆蔓。
见陆蔓默认,他瞬间沉下面色,
“就他?能明白什么是施粥吗?”
陆蔓看不惯李挽对旁人的轻慢,当即挑眉讽道,
“薛郎怎么了?薛郎心地善良、仗义耿直,我看,比某些狂妄自大的酒鬼好太多!”
居然说他是狂妄自大的酒鬼?有眼无珠,这小女娘真是有眼无珠!
李挽冷笑,
“夫人觉得他心地善良,仗义耿直?”
陆蔓以为自己又要听到李挽说关于薛家的坏话,指摘薛望清的身世,没想到他哽着脖子,思虑片刻,倒只说了句,
“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就想当英雄了,知道什么是英雄么。”
再吵下去也没意义。陆蔓难得心情好,不与他计较了,冷嗤了一声,转身回屋。
李挽也不愿搭理她,自个儿拉过小果儿,问着“有没有见到小伙伴”“跳圈练习得如何了”,还燃起火圈要小果儿练习杂耍,刻意挑衅陆蔓似的。
陆蔓心里惦念着木牌上的警告,一回到倚秀斋,赶紧寻起幼桃。
在昭玄寺她便已经意识到,桃,桃子,她身边唯一与之有关的,只有幼桃。
她想过,幼桃有可能是李挽安插在她身边的。
可幼桃是原主带进王府的陪嫁丫鬟。据幼桃自己所言,她五岁入陆府,与原主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如果她是李挽的人,成亲短短月余,她是何时被李挽策反的?
但如果她不是李挽的人,那她是谁安插在陆蔓身边的?
陆蔓打算当面找幼桃问个明白。
可惜,陆蔓找遍倚秀斋所有角落,问遍所有下人,都有瞧见幼桃,她心中渐渐不安起来。
殊不知,幼桃此时就在王府,被关在了府里下菜的偏门门房里。
那地方本就偏,只有杂役才会去,门房更是荒废许久,堆满杂物,陆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幼桃会在那里。
而拘禁她的人,此时还没走。
一支细烛燃了大半,那人心浮气躁的坐在高背椅上,将脚踏踩的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