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您气病的。”
刀鹊一心向主,说话直接。
陆蔓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敢情怪她是吧!
“意思是我冤枉他咯?白瑞生不是他害的?”
陆蔓睨了眼这憨憨傻傻的暗卫,随意拿起一卷竹简,上面写的是调任白瑞生的详细安排,“加派十名禁军”的字样用朱砂圈了起来,批注了“务必”两个字。
那字狂放遒劲,张扬得很,一看就是李挽所书。
刀鹊言辞笃定的向她解释说,
“确实不是王爷。王爷虽然确实利用了白郎演真情戏码,但鹿山那天已经同白郎解释清楚。在王爷t的劝诫下,白郎也觉得自己不适合党争,才自请左迁的。王爷还特地嘱咐派遣禁军护送,怎么会监守自盗呢?况且,现场留有凶器……”
刀鹊得李挽命令,不敢告知梅花飞镖,模模糊糊带过,
“总之不是我们这些暗卫惯使的武器。”
陆蔓撇撇唇角。此事疑点颇多,她对李挽本来也只是怀疑,谁让这厮偏要自己发疯,坐实她的猜测。
“不是就不是呗,就算白郎这桩与他无关,他做的其他恶事还少吗?”
刀鹊大叹一声,
“夫人对王爷真是有大误会。别看王爷面目凶戾,言行狂放,心底实际是最善良、最纯粹的。”
刀鹊搓了把面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直接将案牍推到陆蔓眼下,
“这是王爷为了鹿山文会一事,谋划数月,所做的准备。大到当天的排兵布阵,小到每位士兵的性格习性,他都挨个挨个了解,对每个人都有推善的安排。
王爷不想陛下受惊,又不能让陛下不重视;不能不惩罚不作为,又不想寒了这些将士的心。四面八方的斥责,都只能自己承受着,没法争辩。叫夫人看上去,就好像他是那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
这么多年,王爷也懒得争辩了。但他忍受下了所有人的指责,却破天荒的不愿夫人误会。刀鹊看得出来,王爷是真心在意夫人的想法。”
陆蔓翻了几卷案牍,眉头越来越紧。
里面确实也有对白瑞生的利用,也确实明明白白安排好昌州后路,还相当得意的自夸了一句“神机妙算、在世诸葛”,看得陆蔓想嗤又想笑。
密密麻麻的小字,写了又改、改了又写,也不知李挽是如何挑着灯,独自承受下其中艰辛的。
一点一点查证,一遍一遍完善,最后都变成了眼前这堆高过头顶的竹简,安安静静的守着他的用心,等待有心人发现。
陆蔓的心里分明已经松动,嘴上却还犟着,
“鹿山文会这场安排不就是为了拔出纪家吗?就这般非做不可?”
刀鹊摇头,“属下不知具体打算。但王爷认准的事情,不做到决不罢休。”
陆蔓嘀咕,“那他自己不跟我说清楚……”
“没法解释。”
刀鹊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陆蔓。
建康盘根错节,她毕竟是陆家女儿,这些话怎么说?甚至今天这些真相,刀鹊都不知道告诉了夫人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