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闲听的有些晦气。
褚正国活活是一个禽兽,之前褚闲有劝过他,褚正国却说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懂不懂得享受。
一次晚餐桌上,褚正国好声好气的哄骗他留在家里吃饭,还偷偷在他的饮料里下了药,似乎是想让他的儿子也享受享受男人的快乐。可那时褚闲才读初二!
那次刚好却被褚闲偷听知道了。在晚饭上,依他的愿,假喝饮料,实则是偷偷倒掉了,假装晕在桌子上。褚正国派人把他抬上了床,放进一个刚读高中的女生进来,还锁上了房间门。
那个高中女生看褚闲长得还挺好看,衣衫不整的走到了床边,正准备伸手去碰他。没料到褚闲却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高中女生都要吓坏了。
褚闲那时坐起来,眼睛都没抬一次,看都不看她一眼。崩溃的是他不敢相信褚正国这个畜生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高中女生吓得缩到了床角,满脸的恐慌:“你,你怎么醒了?”
“我没喝那个药,你也没成年吧?回去好好读书,没必要靠这样赚钱,够失面子的。”褚闲低着头整理衣领回答得很干净利索。
高中女生当时就怒了,喊着喊着就哭了起来:“你,你母亲不也是做骨肉生意的?走投无路的时候不都是这样?我们难道不怜惜自己吗?我失什么面子?!”
是啊,他母亲也是娼女,这种取钱方式,钱是不干净的,这么一对比是不是半斤八两。
褚闲那个时候强行踹开了房间门,给她一笔钱打发走了。现在回忆过来又是那么的真实,打那天起褚闲再没有留在家里吃过饭。
褚闲想了想,说:“哥哥今天下午不用去学校了,陪轩仔去玩好吗?”
轩仔激动的原地跳起来:“好哇好哇,先去游乐园玩,晚上再去那家很好吃的那个店,吃饭!”小孩子的世界是多么天真浪漫。
褚闲也确确实实是一下午都没来。
是一节物理课,也算是他们的专业课,孟泽单手捧着脸,讲动力学竟听的有些困。他在桌肚里摸出一瓶风油精,拧开盖就往太阳穴上抹,顿时整个人精神了,怎样都睡不着了。
这课上投丢纸条的现象却更多了。
“褚哥又旷课了?”“应该又去陪轩仔了。”这些话语不慎传到孟泽的耳朵里,而他身后是空荡荡的位置,寂静的。
但是,轩仔又是谁?那个小孩儿?
孟泽突然回过神来,该死的又走神了,他拍了拍脸,凝神听课。
可他们总谈些什么,谈的都是褚闲。“小轩仔的生日快到了吧?”“不是吧,我记得还有几个月啊?”……
这些话像一块石头掷入湖水,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上完下午的课就直接放学了,学校有个规定的,外宿生是可以不用上晚修的,当然你想上晚修,人家还巴不得你天天上。孟泽挺想留下来上晚修,但他懒癌老姐又不想上,路痴的他只能随和。
王大葱一打下课铃就一溜烟的跑到七班窗前。
“天啊,小孟孟,今天中午怎么不等我。”王大葱说,“你不会是重色轻友吧!”
“轻你妈的色。”孟泽就算说粗话也是轻悠悠的,根本没有杀伤力。火气要是上来了,可就哄都哄不来,你不哄他,他就不鸟你,你越哄他反倒更不耐烦。火灶上面淋油,火上加火。
两人不知不觉的就踱到了校门口。白天太短,昏暗的往校门看去,可以看见低头应该在码文章的老姐,处于放学状态,有一群没一群的往外走。
“姐。”孟泽喊了一声。
他老姐五百多度近视,抬头眯着眼找人影,他老姐也不是没佩戴过眼镜,她说带上压鼻梁,也影响眼睛大小,也就除了上课的时候戴。
直到孟泽走近了,孟姗姗才看清他好看标准的五官。
“哎呀弟,我没看见你啊。”孟姗姗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另外一只手还抓着亮屏的手机,“对了,今晚爸妈有事儿,来了一个大客户,把档口里的货清了大半,现在正在搬货呢,只能让我们出去吃饭了。”老姐无奈道。
王大葱听到吃饭:“哎,能带我一个吗?”
孟姗姗稍微把脸凑了上去,眯着眼才看清他的五官:“你是……王政聪吧?”
王大葱点点头:“是我,姗姗姐,我是孟泽的好兄弟。”
“没问题,那一起走吧。总听小泽念叨什么王大葱,睡觉打鼾,爱抠脚,喝汤喜欢用筷子,吃面却喜欢用勺子……”孟姗姗折着手指道。
王大葱黑着脸看向孟泽。
“看我干嘛?我又没说错。”孟泽无所畏惧。
孟泽转移话题:“姐,我们去吃什么?”
孟姗姗笑了笑:“带你们去吃我最爱吃的东西!”
“呼,哇啊!”轩仔把好不容易夹住的馄饨吹了吹,刚碰到嘴又烫的吐了出来,换做别的三四岁,估计会大哭。
“轩仔,吹凉了再吃。”说罢,把一个吹凉的馄饨放进他嘴里,不烫。
轩仔嚼了嚼:“哥哥,今天轩仔很开心!游乐场轩仔以后还要去!”
“行,听轩仔的。”褚闲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等下一秒,褚闲又在思考问题,轩仔以后可怎么办啊。如果自己以后真的脱离了褚正国自由了,苦不苦自己的别说,可还得要带着轩仔受苦。
正当思考之际,馄饨店门口的透明遮帘被掀开了,掀帘的人进去之后直接和褚闲对视了。
王大葱和孟泽站在原地不动,仿佛两人定格了似的。只有孟姗姗大步向前,发觉他俩没跟上,回头问了一句:“你俩怎么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