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就直直掉落在脚边,也许是压抑得太久,肖燃因为这一点点事情控制不住的落下更多泪水,心脏也堵的不行。
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药膏,虚虚捧着,抬起手肘擦掉眼泪。
“哭什么哭,不许哭,这一点都不像你了,肖燃。”他哽咽着吐出这句话,以此告诫自己不能这样软弱。
可是他真的真的好爱秦亦年,那些事就像针一样,无时无刻都在扎着他的心脏。
肖燃平复了心情后站起身,去了卫生间涂药膏,冰凉的药膏稍稍缓解了一些屁股上的痛感。
涂完药膏后,他打开水把双手放在汩汩水流下冲洗掉手指上残留的药膏,关掉水龙头后抬起头,双手甩了甩水。
镜子里的肖燃眼底蕴着浓浓的悲凉,以及一丝丝复杂神色,眼尾泛着红,眼下的那颗泪痣将他整个人都衬托得更加可怜。
唇角染上一丝自嘲的弧度,轻笑一声拿起药膏出了卫生间,把药膏放到了床头柜上。
站在原地看向窗外,已经开春了,外头的阳光洒在树上,光透过树荫落在床上。
好像不知不觉间,万物都恢复了生机,然而只有肖燃还被困于寒冷逼仄的那个角落,被逼着成为另一个人。
只有那样才被允许站在暖阳下感受着温暖的气息。
肖燃甩了甩头,思绪回笼,画稿就可以忘记这些让肖燃压抑的事情了,他往书桌走去,准备用画稿来麻痹自己。
这一下午,肖燃都在画设计稿,也许是心里本就有杂念,导致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自己满意,直到天色渐晚。
门被敲响。
37也许是修罗场
肖燃思绪被打断,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边站起身边道:“来了。”他走到房门前拧开门把手,一开门便看见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见肖燃开了门便道:“肖先生,秦少爷说让你下去吃饭。”闻言肖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女生便走掉了,也许是画设计稿比较投入,原本没感觉到饿的,现在一下子被打断了,他感觉肚子空空的。
抬手轻抚了一下肚子,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便朝楼下走去。
吃饭时倒没发生什么,只不过气氛很沉默。但肖燃并不在乎,他现在还没有办法把扎在心里的那一根刺拔出来。
只要看见秦亦年他便会想起那张没有他的三人合照。
这几天肖燃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吃饭就从没出来过。
直到肖燃将设计稿的最后一笔落下,他看着手中的设计稿,唇角一抹浅淡的上扬弧度,如星辰般的眸底浮现出满意之色。
一个令肖燃满意的设计稿终于是画完了,之后便是不断的尝试布料和打样剪裁,直到最后做出来。
将设计稿放在桌面上,肖燃长舒一口气往后靠去,脖子靠在座椅靠背上,整个脑袋都仰着,原本遮住些许眉毛的刘海也因为地心引力往脑后稍了稍。
又侧过头去看窗外,晴天是一个很适合外出的天气,宅在房间里闭关了几天,肖燃感觉身子都要锈掉了。
正好要把设计稿送到工作室去,顺便出去放松一下好了。
这样想着肖燃就立刻行动起来了,肖燃换了身衣服,里面是一件纯棉白t,外面套了件设计感的白色衬衫,只扣了下摆几个扣子。
将下摆塞进黑色西裤里,又选了一条十字架吊坠使其显得不那么单调,而裤腰上则系了一条印花桑蚕丝方巾。
打开抽屉将香水拿出来例行公事一样的喷了两下在手腕上,互相摩擦后仰头轻轻擦过下颌线。
穿戴完毕后他将设计稿收拾好带着出了门,他原本想到马路上拦一辆车,结果才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
他回过头看见了坐在敞篷跑车里的池涧正一脸笑的冲他打招呼,虽然肖燃和他并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
但他还是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虚的别过头,脚步也加快了不少,可双腿难抵四轮,池涧的跑车一下就与他平行。
池涧像是故意放慢了速度道:“燃哥哥怎么不理我啊?要去哪我送你啊。”他热情的语气让肖燃不舒服。
他侧头看了眼笑的灿烂的池涧,冷硬的拒绝了他:“不用,还有不要叫我燃哥哥,我们还没那么熟。”
原以为池涧会就此放弃,可没想到池涧眨了眨眼,故作可怜的开口:“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原本打算跟你说一下之前车子的事情的,现在看来算了吧。”
肖燃侧头,一时没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疑惑问道:“什么车子?”
“之前不小心撞了你的车子,我已经让人修好了,你忘记了?”池涧一边慢悠悠的开车一边与肖燃说话。
这么一说,肖燃想起来了,叹了口气:“算了,你带我去一下我工作室,之后我要把修好的车开回去。”
话音刚落,池涧便停了车,侧头微微颔首道:“上车。”姿态帅气张扬,连发黑的眸子都充满活力。
肖燃上了车,告知了地址后便坐着不说话当一只安静的鹌鹑。
可偏偏这个池涧,总是要聊一些有的没的。
“燃……肖燃,我不能叫你燃哥哥的话可以叫你year吗?”池涧唇边含着笑意问他,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于是,池涧就开始……“year,你和秦总在一起了吗?是恋人?看着不太像,year,他对你好冷淡,year,你要是喜欢男的,你看看我?我可比那个面瘫好一万倍,year,真的入股不亏。”
肖燃只觉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year,以及一些叽叽喳喳的噪音,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么一只叽叽喳喳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