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一页地看过去,一遍又一遍,月亮已经渐渐升到了高空,星共帝也渐显疲惫,眼睛干涩,眼周泛黄。
最后他终于还是受不住跌坐在地上,近乎崩溃。
“天道啊……为什么还是没有,她明明都已经死了,史书上为什么还是没有她……”
“她为星共帝国和云知洲做了那么多,哪怕死了也在想着念着。天道,你到底为什么不肯把她的名字写出来!!哪怕是作为我的妻子……”
星共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啊,哪怕作为我的妻子,兰星桥的名字也该在史书上出现,更何况她还做了那么多……”
君王这种公开的身份,与其相关的一些公众人物,只要没有特殊原因的,一般都会随君王的所作所为而公开。
“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活着……”
想到这他突然就笑了,可不知为何,明明是笑着,昏黄的眼睛却有眼泪不争气地落下,笑得既苦涩又凄凉。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能让一国之君哭成这样的,也是情至深处。
星共帝想到这,连忙收拾了一番自己,将乱糟糟的衣服和头重新收拾好,出门嘱咐了一番侍卫后,朝着白清河所在的地方走去。
想要自己去找人,那第一件事就是退位,他得去跟白清河商量商量。
偏殿里。
白清河正缓缓落下最后一个字,将信纸折好,撕去一个角,塞进信封里,随后滴上几滴蜡液,盖上他的私章,将信放到一旁晾着,等待其彻底干透。
他正拿起一些不知道从哪抽出来的写满了“窈窕淑女”“愿言思子”“宜其家人”之类的纸张,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大门被人推开。
虽然白清河背对着门,他也知道是星共帝来了,这开门的声音只有星共帝能得出。
他转过身来,晃着手里的纸张,“这人情诗拼凑得还不错,陛下有没有兴趣看看?”
星共帝摆手,自顾自地走向一旁坐榻,打趣道:“你也该找个时间出去寻个宅子了,你看看这一天天的,你不在,这偏殿也没人,尽有一些宫女想着法的给你塞情书。”
他随便拿起一张,一副嫌弃的表情,“你看看这都是什么啊,各种情情爱爱的,啧,不成体统。”
白清河才不理他,很自然地将情书从星共帝手中抽出来,“陛下来这应该不会只是来唠嗑的吧。”
他整理着情书,“这何尝不是一种放松呢,陛下,不要把规矩看得那么死。”
星共帝看他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不禁咋舌,“啧,白谋士还真是懂得享受生活啊。”
白清河只是轻轻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等了良久,星共帝已经看着白清河从整理情书到整理卷宗,再到低头写稿,他终于开口了。
“公主们那边,怎么样了?”
白清河并未抬眼看他,也未停笔,“还有一段时间,陛下不必心急。”
空气再次安静,星共帝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又停住了,他总觉的他如果说要退位的话,似乎有点不负责任。
这时白清河也察觉到了星共帝的异常,他停下笔,看向不远处坐在榻上的星共帝,他举起茶杯,“陛下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白清河小口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