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年,她曾数度逃家,又走投无路只好回家,因为她年龄尚小,无法独自存活,她就像只饿坏的流浪狗,瘦弱又肮脏的幼小身躯被打的同时,又饥饿的吃着食物。
当他听着手下转述从白艳邻居口中透露的年幼往事,只能对她心酸的童年备感同情。
他无法想象那时的光景,渐渐了解为何十二岁的白艳曾经发疯。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颤抖着声音回答。
「凭你心底是相信我的。」他望进她眼底,试图寻找她信任他的另一个性格。
他猜想,昙是她压抑下所延伸出来的性格,甚至,有可能昙是她的前世。
灵魂不灭的理论是否可以印证灵魂轮回?她的本性应是如夜晚的她一般柔情,白日的冰冷只是她悲惨童年所造就的。
她令他产生从未有过的荒谬想法。
白艳僵硬的面对他,发现自己无法辩驳,心中产生的悸动开始侵蚀她冰冷的表面,令她感到害怕。为何她会有股想相信他的感觉?他是个限制她的疯狂男人,为何她就是无法恨他?逃离他?
「不……走开,放开我!放了我!」
「白艳,面对自己。」他拥她进怀中。
「求你……放了我……」白艳软弱的哀求。
「只要你告诉我,离开我过原来的生活你会快乐,我就放了你。」看着她无法反驳的模样,他怜惜的轻抚她的背。「我能给你自由,你想要的自由我给得起,如果不能,我会创造你想要的自由,即使你要的是永远不再见我,我也能供你一生自由生活。」
「为什么?」她想不通他到底为了什么要她留在身边,又一副想帮助她的善心模样,而他们根本毫无关系。「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宽容……无私的对我?」
「或许,我前世欠你的,今生必须还你。」黑曜麟回答得富有深意。
白艳摇头,无法明白。
「我也不懂,答案在你身上,让我们为彼此找到答案。」他要的答案只有她能给,而她要自由的答案,或许他能替她找到。
白艳苍白着睑,不发一语。
黑曜麟温柔的吻上她头顶。「让我们试着和平相处,你并不讨厌我,这对你不难。」
白艳失神的望着远处,内心感到平和、安全。
黑曜麟紧紧抱着她,回想凌晨他奇异的发现。
她整夜贴靠在他身上,安静的黏着他,他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昙花香,发现她身上拥有的昙花香气,不是满室的昙花造成,昙花的花香清郁淡雅,不如她身上的浓郁诱人。
她闭上眼靠在他颈边,渐渐的,昙花香开始变淡,他轻唤她,她只睁眼微笑,随即又闭上眼,似乎陷入沉睡。
他转头望向身旁的昙花,花朵开始凋谢,与她的沉睡同步,直到花朵完全凋谢,他再怎么唤也唤不醒她,凑近她身上,再也闻不到昙花香,花香彷佛从她身上消失了。
这现象令他百思不解。
回想她说的话,好似语带玄机,有迹可寻,只是,她还没全盘告诉他。
他不相信奇异、怪诞的事,但发生在他眼前,他无法找到解释。
白艳望向窗外,初夏蓝白分明的天空令人神清气爽,她不自觉泛起愉悦的微笑。
黑曜麟发现她难得一见的轻松笑容,扬起手制止秘书报告行程,拉起她的手放至唇边,轻吻一下后询问道:「为什么笑?」
白艳微微僵住,不知如何描述她的感觉,她是个拙于言词和表达的人。
「我不会说。」她尴尬的回答。
白艳的表情让黑曜麟开怀大笑,她的失措令他觉得相当有趣。
她知道他笑的是她不善应对的样子,不自在的转过头望向窗外,没有抽回被他拉住的手。
她不再对他的触碰感到僵硬害怕,他们之间似乎达到一个平衡,他只要她待在身边,而她开始习惯陪伴他。
这是一个奇妙的情况,她从未和陌生人如此平和的相处,甚至能放松的待在他身边,不自觉的睡去,直到他叫醒她。
黑曜麟开口对司机说:「小陈,今天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停车放我们下车。」一时兴起,他决定善用好天气偷闲一下午。
白艳惊讶的转过头,看见黑曜麟对她报以微笑,那是她熟悉的温暖笑容。
「黑先生,下午的股东大会……」江秘书尽职的提醒老板下午极为重要的会议。
「你下午放假,小陈会先送你回家,股东大会就让别人主持。」黑曜麟眼睛看着白艳回得随性,微微握紧白艳柔软的小手,满意他们之间的和平现况。
江秘书点头,识相的不破坏老板的好心情。
打开车门,黑曜麟拉着不敢置信的白艳下了车。
「带你走走,不要浪费今天的好天气,你的笑容不正为它?」
白艳怔愣数秒,随即不自在的别过头,她向来隐藏很好的心情在他面前似乎无所遁形,这是很奇怪的感觉,她从未被人了解过,也从不希望别人了解她。
「小陈,麻烦你先送江秘书回家,下午你也放假,我们会自己回去。」黑曜麟语气轻松的交代道。
「黑先生,请开着讯号,好让我找到你们。」小陈尽职提醒,他是巽为风安排在黑曜麟身边保护他的保镖。
「不用了,让我们独处。」黑曜鳞笑了笑拍拍车门。
「是。」小陈开车离去后打电话通知巽为风。
「我们去哪里?」白艳环望四周,发现他们站在一条笔直的道路上,两旁种植着松树。
「走走。」黑曜麟拉着她,开始漫步在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