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觉得他们很般配吗?顾家未来的女主人,应该也是这个样子的。”
顾南湘眼中噙着笑,搭在腿上的手指却微微收紧。
“叔叔想让我帮忙参谋未来嫂嫂?”顾南湘倏而歪头,“那您可真的为难我了,您知道自己做不了哥哥的主,所以想让我去当说客?”
打蛇七寸,她也会。
顾家这一脉人丁单薄,顾肖可以说是唯一的继承人,他在维远待了多年,羽翼渐丰,顾承章投鼠忌器,既念着父子之情,又舍不得这样出色优秀的家族继承人,也忌惮顾肖如今在维远的势力。
所以她就成了那个软柿子,是吗?
顾南湘如是想着。
顾承章到底还是被戳到了痛处,他身居高位多年,从来都是被人顺着捧着,鲜少有人会这样和他讲话,还都是他不爱听的话。
但恼怒不过须臾,顾承章面上再度挂起和方才一样的笑。
“那念念愿不愿意帮叔叔这个忙?”
“我不愿意。”
清清亮亮的四个字,顾南湘唇角笑意未消,“哥哥想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应该由他自己决定,这是他的权利和自由。我和叔叔,谁都说了不算。”
“净说孩子话。”顾承章摇摇头,又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他如果只是顾肖,他当然可以自己决定,捍卫他的权利和自由。可他不是,他肩上还担着维远,担着顾家,担着顾家多年的清誉和名声——”
“顾叔叔。”顾南湘蓦地站起来,眸中已有不悦,“您言重了。”
这顿饭顾南湘根本没想吃,如果不是念着对面这个人是哥哥的父亲,她多一分钟都不会再待。
顾家的清誉和名声——所以她就是那个让顾家清誉尽毁,名声扫地的始作俑者吗?
“抱歉,我不太舒服,先失陪了,您慢用。”
“念念。”顾承章将她喊住,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在作祟,半晌他还是轻叹了一口气。
“你五岁半来顾家,一待就是十几年。这些年我不常在家,你同我不亲厚是正常的。”顾承章微顿,语气中有些许怅惘,“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视你如己出,才不想你走上偏路。”
顾南湘沉默,唇角抿得平直。
“念念,不谈我,老太太的心意你是该知道的。这些年她把你当成亲孙女一样地疼着宠着,别人哪怕说你半句不是,老太太也要同人家理论半天。你如果一定要这么不懂事——”
顾承章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抽出几张叠在一起的照片放在桌上。
圣修斯深浓的夜色,站在桥上举止亲昵的男女。
“老太太如今还在医院,医生昨天才刚刚叮嘱过,要多顺着她,不能惹她生气,更不能刺激她。你说——如果老太太看到这些照片,会怎么?”
顾承章半转过脸,看安静伫立的女孩子。
“老太太如果因为这件事有个三长两短,你猜——璟珩又会怎么样?”
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