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见到胤禛,立马欢喜的过来行礼,“妾给爷请安。”
胤禛见着李氏微凸的肚子,眸色温和的问她:“路上风大,怎么站在这里?”然后亲手扶了她起来。
李氏顺势靠近了胤禛站着,微微不好意思的道:“妾有些日子没见着爷了,”又怕胤禛嫌她这话不端庄,忙又道:“爷不去我那里,三阿哥见不到阿玛,一直哭闹个不停呢。妾实在是没法子………”
听李氏这么一说,胤禛才恍惚想起他这几月见三阿哥的次数确实少了些。看着李氏眼里自然流露出的丝丝情意,又想到三阿哥的乖巧懂事,他牵了牵李氏的手,语气和煦的道:“既然三阿哥想阿玛了,那爷就去瞧瞧他。”
李氏惊喜的抬起头,笑靥如花的道:“妾替三阿哥谢谢爷了。”
三阿哥刚满周岁,正是认人的时候,因此一被乳母抱着见了阿玛,便高兴的直扑腾,一边伸出手想要胤禛抱,一边嘴里不停的喊着阿玛。胤禛也极喜爱这个儿子,看着三阿哥伸出的小手,他犹豫了下终究只轻轻捏了捏,并没有抱。
李氏失落了一瞬,便又很快打起了精神。她也是知道满人讲究抱孙不抱子的,贝勒
爷那样爱重大阿哥,不也自小没抱过吗。
她瞧着贝勒爷看着三阿哥时,眼里充满慈爱,再没了往日的冷清,可见也是极为看中三阿哥的。
让乳母将三阿哥放在榻上,李氏一边慈爱的哄着三阿哥,一边与胤禛说些三阿哥平日里的趣事。一时屋里的气氛其乐融融。
直到午时要用膳时,李氏才让乳母将三阿哥抱下去,自己亲自伺候着胤禛吃饭。
吃完饭,胤禛又歇了午觉,等下午醒来时就见李氏坐在他旁边做针线,温婉的低头穿针引线时,整个人都散发出了母性的光辉。
胤禛的心不禁变得柔软起来,关切的道:“你有了身子,经不起累,以后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
李氏抬眸看了胤禛一脸,柔柔的笑着道:“妾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能穿上我这个额娘亲手缝制的衣物就高兴极了,又怎么会觉得累呢。”
胤禛从床上起身,与李氏对坐着,握了她的手道:“辛苦你了。”
听到这话李氏一下子就红了眼睛,她撇过头拭了泪,才道:“妾是个没本事的,身为人母,给不了孩子什么贵重的东西,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弥补一二。”
胤禛揽了她的肩,温声安慰道:“你不必这样自谦,你为爷诞育子嗣的辛劳,爷都是知道的。”
“能得爷这样的话,妾就是即刻去了,也无憾了。”李氏激动的道。
“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胤禛为李氏
擦了眼泪。
李氏瞧着胤禛脸上的温情,有些忧愁的道:“能得爷的惦念,是妾的福分,原本该事事顺心的。只是不知怎的,自怀上肚子里的这个,妾这心里倒是越发不安稳起来。”
胤禛以为李氏是被前日里的事吓到了,不由怜惜的道:“你放宽心,爷已经处置了那几个犯事的奴才了。”
这话让李氏越发伤心起来,她自哀道:“卑贱之躯能伺候了爷,妾是什么委屈都能忍受得了的。可唯独孩子们,妾只求他们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不要再如弘盼那样…………”
李氏提起弘盼,胤禛也不由有些伤感,他的二阿哥是个多么清朗出色的孩子,只是可惜了。
他不欲提二阿哥让李氏更加难过,便说起大格格,“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福晋把她教的很好。”
可这话却让李氏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大格格是她亲身的女儿,若能从小养在身边,她一样也能教养好。于是她不接话只哭道:“妾每每看见三阿哥,就不由的想起了大格格,只觉得对不住她。若不是妾的身份低微,不配养爷的孩子,大格格也不用小小年纪就与至亲骨肉分离。”生下大格格时,李氏还只是个侍妾,是没有资格亲自养育子嗣的。
这话让胤禛有些感同身受的自伤,他也是自小就被抱到了养母宫里的。“你既然想念大格格,爷就同意让你把她接回来。”
李氏心里一惊,不敢再哭
,是说道:“妾谢过爷的体谅,但大格格与福晋早已如亲生母女一般了,而且妾虽是生母,却从未尽过教养之责,所以福晋比妾更有资格养着大格格。”
不论李氏愿不愿意承认,大格格作为福晋的养女确实比回到她身边的前程要更好,如此她怎么可能愿意让大格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