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她这样一副爱娇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道:“万岁爷巡幸塞外就要回京了,打明儿起爷就要忙了,可能分不出时间来看你,你要好好的。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就让常胜去前院里找苏培盛,让他都给你找来。”
南嘉笑嘻嘻的抱了胤禛的脖子道:“爷放心好了,我定不会委屈了自己的。”
胤禛见她这样说,想起了她那不吃亏的性子,不禁有些担心,又嘱咐道:“爷不在,你若是不高兴了,只管等着告诉爷便是,万不可再与人起了冲突。”
“这府里都知道爷喜欢我,谁会不长眼的来惹我。”南嘉撅了撅嘴,继续道:“只除了海棠院里的李格格,每次见了我都没个好脸色,轻则横眉冷目,重则言语讥讽,若不是顾及着她是爷看中的人,我哪里能忍了她。”
南嘉说着愈觉生气,不由转身背着胤禛坐了。
胤禛听着南嘉这明目涨胆的告状,又看着她脸上的气色,不由心中一叹,这个样子都是让他给宠出来的。不过又想到索卓罗氏年纪还小,心思浅显,又秉性纯善,在家时估
计也是个千娇百宠的,如今到了这里,难免压抑了性子。如今受了欺负心里委屈,才忍不住与他抱怨几句。
他揽了南嘉的手臂,温声道:“好了,你与李氏争锋,爷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怕你吃亏。李氏性子娇纵,又年长你许多,心思也比你深些,你在言辞上激怒了她,她难免趁爷不在时难为你。”这后院里从来都不是以言语论胜负的。索卓罗氏家境简单自然不知晓,他却见过不知多少,后宅妇人最厉害的莫过于不动声色的陷害谋算。
南嘉见胤禛确实一心为她着想,这才和缓了心思,不过想起李氏的嚣张,到底还是有些气不过,她转身扑进胤禛的怀里,可怜兮兮的道:“李格格每次为难我,我从来都是主动退避的,可不曾想她却变本加厉,越发强横。她这样厉害,我这心里怕的紧,爷可要好好保护我,为我做主呀。”
胤禛低头瞧着他怀里的人,心中有些无语,他虽觉得李氏越发没了规矩,但也从不觉得他怀里的这个就是个省心的。
高无庸都与他禀告了,李氏两次为难索卓罗氏,却从来都是没占到便宜的。李氏自来牙尖嘴利,每每都能将福晋说个哑口无言,但碰上索卓罗氏,却次次都被气的跳脚。
胤禛拍了拍怀里的南嘉,无奈道:“你呀……只要你不主动招惹李氏,爷自然护着你。”
南嘉抬头盯着胤禛,不高兴地道:
“说来说去爷还是护着李格格。”
胤禛见她又生气了,不由感叹这女子心思善变,但还耐着性子哄道:“不许瞎想,李氏怀有身孕,你不宜再与她起冲突。”
“李格格有孕了?前日我们给福晋请安时,怎么没听她说起过?”南嘉疑惑。
胤禛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
南嘉会意,也识趣的跳过这个话题。这会子她也不想再看书,正琢磨着要不要去花园里走走时,香橼抱了一叠熏香过的衣裳往内室里去。南嘉忙招手让香橼将衣服抱到她跟前来。
香橼看了眼贝勒爷,见贝勒爷没有反对,于是抱着衣裳走了过去。
南嘉捡起一身衣裳,这是件银红的绣银纹立领妆花缎旗装,她看了看,又翻捡出一件同色的银纹镶边立领马甲来。
胤禛瞧着这几件衣裳,绣工确实精致,心里不由满意,不过,“你既喜欢这些,怎么爷之前给你的夏缎却没有裁了衣裳穿?”
“爷给我香云纱颜色鲜亮,我是准备着裁了衣裳来着。”南嘉道。“一早就将那些料子送到了针线房里去了,不过至今还并未做好呢。如今已经入秋了,那些夏裳也是穿不成了。”
然后又抖了抖手里的衣裳,道:“幸好这几件秋装我吩咐了花月,让她给我做,如今倒也有的穿。”
胤禛听着南嘉的话,知道这是南嘉在与他告状,不过他心里对福晋的做法也确实有些不满意。福晋管理后宅,本
应公正大度,如今却出了这种克扣后宅女眷衣物的事情。
胤禛心里不高兴,因此只再略略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南嘉见胤禛走了,也不在意。只摆手让香橼收了衣裳,她自己则进了书房。
李氏有孕,虽还未上报福晋,但以胤禛的反应来看,这明显就是后院里人人都知道的秘密。
南嘉想起前日她去正院请安,用神识听到许嬷嬷与福晋在说海棠院里的事,最后还提到了个名字冬雨。若她没记错的话,她院里的二等丫环花语原先就叫这个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