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一声惊诧的叹息,阿曼达觉得很得意。她知道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她正在给他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独自拥有他。与他以前或将来的女人都不同。让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就像她是他的一部分……从这一刻起,直到永远。
阿曼达伸出双臂抱住他,把他拉近自己。她必须贴近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接近。她必须证明她对他的爱、渴求和需要。他必须知道他是她所爱的惟一男人。
他没有抗拒,他们的躯体紧挨在一起。他把她搂在怀里,轻吻她的前额、鬓角、脸颊和嘴唇。
“跟我安静地躺一会儿。”他轻声说。
他的双手在她的后背和肩膀上涂了一些芳香的乳液,他的动作绵长柔和,催人入眠,体现了另一种亲昵。阿曼达享受着他催眠似的触摸,身心放松下来。他的手在她身上移动着,温柔地抚摩她的胳膊,甚至她的手指,只要他能够得到的地方他都抚摩一遍,让她得到安宁。
阿曼达在他的抚爱下快要睡着了,这时她感到他在她的体内又活动了。她没动。她很想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怎样对待她,所以她假装睡着了,只是等待着。他的情欲并没有消退,但是他不想弄醒她。慢慢地,她动了一下,好像刚刚醒来。她抬起头凑近他的耳朵。
“我刚才做了一个极其美妙的梦,”她低声说,“在梦里,你让我享受到巨大的乐趣,比我能想象到的多得多。现在轮到我来让你快乐了。”
她在他身上摇动起来,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住。他要再一次夺取控制权时,她没有拒绝。她沉浸在性爱的幸福之中,尽情享受这极度的兴奋,因为她知道他的给予是发自内心的。
后来,当星星从天空隐去时,他们相拥着睡着了。
科兹姆难以掩饰他的疑惑。他劝说自己,生活变得快。但眼前这些变化如此彻底,速度如此之快,要适应它们可真不容易。
婚礼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科兹姆擅长组织大型的纪念活动。当然,这是一次最盛大的活动。不过,他没有得到任何具体的指示,所以也容易处理。
所有未来的王后都不再被关进鼠洞——这个公告的颁布完全是另一回事,它不仅仅是变化,它是同传统的彻底决裂。不仅如此,它还要写进国家的宪法,这个公告将变为不可更改的法律。这种篡改历史的行为是史无前例的,科兹姆为此感到心烦意乱。
他沉思着,地质学家的女儿有办法办成这件事,而他却没有这个本事。科兹姆阻止自己继续这样想。她是王妃,不是地质学家的女儿。在这种时候,如果不小心说出对未来王后不敬的话,就会给他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他必须小心,扎·西拉克显然深深迷恋着他的未婚妻。
当然,她拥有最妖娆的身材,很容易挑起男人的情欲……闪闪发光的金发多么迷人……
科兹姆严厉地制止住这些想法。这些想法会使他的脑袋永远离开他的身体。他曾经赞成过这种刑法,不过经过周密的思考之后,他现在觉得砍头与老鼠洞一样都是过于极端的措施。也许王妃的温和沉稳在扎·西拉克身上起了作用,也影响了他的思想。
今天是个繁忙的日子。酋长要主持公开法庭;议会要延长到下午;还有一个代表团的事情要处理。然而,酋长看上去非常轻松,一点都不着急。他的手指不再像个节拍器一样机械地敲打椅子扶手,现在它们好像在随着轻松悦耳的音乐在扶手上跳舞。
科兹姆摇摇头,许多事情他都无法理解。早在检查液压千斤顶以前,扎·西拉克就改变了对地质学家的——不对,是王妃——的看法,而且显然相信了她。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对于科兹姆来说完全是一个谜。不过扎·西拉克的判断是正确的,千斤顶在巨石的压力下折断了,根本不关阿曼达的事。
尽管如此,扎·西拉克很可能因此而送命。如果他没能跃过深渊,爬上山顶的鹰巢,在那里用图章戒指内的发射器召来直升机,那么扎比亚今天就没有统治者了。科兹姆可能会失业。他一想到可能出现这样可怕的后果就不寒而栗。
而他冒这样的风险只是为未婚妻采集奇怪的水晶石!科兹姆认为这样做毫无意义。水晶石看上去赏心悦目,不知缘何它们周围的空气都带着清新芬芳的味道,但从本质上来讲它们毫无价值。扎·西拉克为什么要把它们镶嵌在金戒指上,这看起来……科兹姆强迫自己停止这种批评性的想法。金子确实给它们增添了价值,不过他仍认为把这种戒指当作未来王后的结婚礼物显得太寒酸了,但酋长无疑有他的道理。
科兹姆惊恐地注意到扎·西拉克已经有五分钟没开口了。科兹姆紧张地咳了一声,“我确实派了个信使去找王妃了,阁下。”他生怕犯错误。
扎·西拉克仁慈地笑了,“没关系,科兹姆。王妃准备好自然就会来的。”
这是另一件让科兹姆烦恼的事。自从示巴女王的纱衣之夜过后,严格执行计划、严格遵守时间的习惯就不再受到重视了。科兹姆怎么也想不通,扎·西拉克为什么听任王妃按自己的意志行事。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呢?科兹姆不愿再想下去了。他安慰自己说,扎·西拉克无所不知,他那样做一定是英明的。
通往市政大厅的门打开了。王妃走进来时,科兹姆和扎·西拉克立即站起身来。她真是一个罕见的美女。她穿着一件色彩朦胧的淡紫色长袍,随着她的走动,薄薄的衣衫在她婀娜的身后飘拂起来,勾勒出美妙诱人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