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一抖,回答道:“陈立说他并未看见什么和宁公主和萧驸马……连青州的出入籍册也未见端疑……”
宋璂盯着方才被自己砍掉树皮的树干,冷声道:“萧云湛是什么人狡猾如狐,指不定早就在青州了。孤的矿山不能被公之于众,否则有心之人必将大做文章……告诉陈立,尽快解决了,不要让孤亲自去青州看他。”
亲信应下,又犹豫地开口:“那王太医一家……”
宋璂冷哼了一声,给了亲信一个眼刀。
“要不是你们无能,两个手无寸铁的妇孺能在孤的地牢里被萧云湛的人劫了”
亲信顿时冷汗如瀑,跪下请罪。
“既然都在青州,萧云湛的人必然将那一家子护得死死的,孤还有何可为!”
越想越气,宋璂险些想要杀人泄愤。
他瞪了不远处跪着的亲信一眼,只觉得碍眼非常。
“滚!”
亲信答“是”,连忙退下了。
宋璂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连那块被砍掉树皮的树干也看不过眼,抬手又是一刀。
那萧云湛竟敢明里暗里地要和他对着干。
上次他不仅没死成,浪费自己找人精心调制的毒药,还暗中转移了王太医的家人,让自己没了拿捏王太医的把柄,将二人的敌对关系挑在了明面上。
鬼知道他知道后有多生气。
而自己的那位父皇又是个疑心极重的人,信不过朝堂上的老臣,觉得每一位都跟自己有私,便让萧云湛做了这个出头鸟来查自己在青州的矿山……
好一个永和帝。
好父皇啊好父皇,我们可是父子,你的天下不也是我的天下么我开采矿山,屯兵造武器,这可都是为了大梁的百年基业啊,你怎么不理解我呢
朝堂上的那些老东西又事多,管得太宽,不是说我这样做有损名声,就是那样做实在不是储君所为,简直烦不胜烦。
我可是太子,怎么做都是对的,他们怎么敢质疑我!
不过,既然父皇你让萧云湛去查,说明你也做好了他和你那便宜公主一起死在青州的准备了。
儿臣只能帮你一把了。
夜幕降临,宋今纾和萧云湛正在屋内用着晚膳。
“我们明日一早便离开这里,我已知晓了矿山的方位,你今晚收拾好东西便可。”
宋今纾抬起头,看了萧云湛一眼,奇怪道:“为何如此快是有什么不对么”
闻言,萧云湛冷笑了一声,道:“你约莫也知道宋璂是何等聪明人。既然我们来青州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他定然察觉出了不对。我们能骗陈立一时,可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明日我们再留在这里,他必然会有所行动,这样只会引火烧身。”
宋今纾点点头,有些郁闷。
“我虽与太子相处不多,可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狠辣,包藏祸心。他幼时便被立为皇太子,无人不赞。”
萧云湛扯了扯嘴角,道:“内心深处的东西,只有慢慢长大才会初见端疑。”
宋今纾闻言,也不再说话,默默吃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