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父下意识地踩瞭一下刹车,沉青渔往前仰去,沉母赶紧扶住瞭她的头。
气氛在一刹那变得诡异地安静。
“你听到瞭陈瑾阿姨的话瞭?”沉母意识到瞭什麽。
“不止是我,黎遇哥哥也在。”沉青渔没有隐瞒。
沉父和沉母同时叹瞭一口气,沉母摇著头说,“这都是命数。”
沉青渔知道父母很少隐瞒她,果不其然,沉母收拾好心情,还是一五一十地跟她说清楚。
“陈瑾阿姨这段日子过得太苦瞭,小渔,妈妈也没想到黎鸣会如此绝情。”
黎鸣是陈瑾阿姨的丈夫,沉青渔记得她和父母刚到青城时见到他,他还送给自己一串淡紫色的海水珍珠手链,在她的印象裡,他是一个儒雅平和的人。
“结婚二十二年,他居然在外面有一个四十岁的情妇,甚至有瞭一个十七岁的儿子。”想到这,沉母又恨得牙痒痒,“现在黎遇生瞭病,他居然想让那个孩子认祖归宗。”
“傢和万事兴,傢不和万事皆难,我也没想到黎师兄会这样,好好的一个傢庭就这样被毁瞭。”沉父很不赞同黎鸣的做饭,提起他直摇头。
“黎遇那个孩子得瞭脑瘤,听说还是高级别的胶质瘤。”沉母唉声叹气。
“陈瑾阿姨请瞭美国的梅奥诊所,瑞士的苏黎世大学医院会诊,都没太大希望,几乎全世界有名的医院我们都投瞭病例,回複的结果大部分都是不容乐观。”
沉青渔沉默,她摇下车窗,看著远处漆黑的海面,上面虽有星星点点的渔火,但仍是一片死寂。
海洋没有心髒,所以永恒,可人的生命有时候太过短暂瞭。
“那黎遇哥哥知道吗?”沉青渔问。
“知道的。”沉母回答,“没办法的,命运对他太残酷瞭。”
……
沉青渔这天晚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早上起来顶著一副硕大的黑眼圈,把沉父沉母吓瞭一跳。
“小渔,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不开心的事,你不能把它们都放在心上。”沉父揉瞭揉她的脸,给她递瞭一块火腿三明治,然后宣佈。
“今天,爸爸带你去踢沙滩足球。”
沉青渔不想爸妈担心,于是勉强打起精神,装作精神抖擞的样子。
“那我今天要带那个镶著太阳花的墨镜,中午我要吃城南的熏鱼,我之前在网上看到瞭推荐。”
“好吃吗?”沉母也凑瞭过来,她利落地给沉青渔扎好瞭马尾。
“那肯定得吃瞭才知道。”沉父笑瞭起来。
沉青渔也笑瞭起来,昨日的阴霾稍微消散瞭些。
青城有三个海水浴场,沉父带她来瞭最大的第一海水浴场,这裡有长几百米的沙滩,站在沙滩上,可以看到旁边葱茏绿树下隐藏的红色建筑,朝远处眺望,环海cbd尽收眼底。
沉青渔还不会踢足球,沉父教给她一些基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