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青渔看瞭一会摄像头,然后抱著被子躺在瞭沙发上,她挑瞭一部老电影《佈达佩斯之恋》放映,她选瞭德语版,正好可以练练口语。
在幽静巷道裡,有一傢卖薄片卷饼的餐厅,沉青渔看著看著,不自觉地闭上瞭眼睛。
突然,她的手机响瞭起来,深夜中的响铃让沉青渔吓瞭一跳。
她接听,那边是alice惶恐,又带著愤怒的声音。
“沉,我被男朋友丢在瞭高速这边。”alice咬牙切齿,“那个混蛋碰到瞭一见钟情的对象,背著我直接跑瞭。”
沉青渔听著直皱眉,她脑海裡回想alice的男朋友,却发现太多,以至于她一下子想不起来。
“是哪个?”沉青渔问。
“就是我们一个专业那个啊,笑起来像格林童话裡打光棍的铁匠。”alice用意大利语咒骂瞭几句。
“你现在在哪裡?可以自己回来吗?”
沉青渔有点担心,alice是她来德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在她因为语言不通、情绪不佳而封闭自己时,是她朝她伸出瞭手,带著她融入瞭新环境。
有的时候,沉青渔很羡慕这些生性自由的外国人,因为她总是有很多顾虑。
“在一个湖边,没有看见一个人。”alice的声音发颤,“这裡有点冷,该死的,为什麽连辆车也没有。”
“你把坐标发给我,我来接你。”
手机裡收到瞭alice发来的地址,沉青渔打开地图算瞭下距离,大概有四十公裡,如果走高速的话,应该很快就到瞭。
沉青渔从抽屉裡拿出车钥匙,她抬头看瞭一眼摄像头,然后下定瞭决心,直接坐电梯到负一楼车库。
这辆车是沉青山在她刚来德国时送给她的,银色的敞篷车,她隻开过几次,而且是载著谭之柔去附近的中超买调料,连十公裡都没有。
沉青渔打开车库门,啓动汽车,踩上油门,在德国的凌晨三点,第一次开车去四十公裡外的湖边。
赶到克林湖的时候,沉青渔刚下车就看见alice一个人坐在湖边,她的脚边是一团篝火,手裡拿著用树枝串著的小鱼,正在专心研究烧烤。
“沉,你来瞭!”alice大喊一声,冲著沉青渔开心地摆手。
“alice,你在干什麽?”
沉青渔走到alice身边,她实在不能理解,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有心情去捕鱼。
“当然是在吃我的晚餐啦。”alice将沉青渔拉瞭过来,“我想瞭一下,那个混蛋走瞭也好,正好我可以去追法学院那个棕色眼眸的英国帅哥瞭。”
“可是,你不难过吗?”沉青渔好奇。
“拜托,沉,世界上的男人可太多瞭,不行就换。”alice用胳膊肘戳瞭戳沉青渔,“沉,你经历过的男人太少瞭,所以觉得这是件大事,多找几个男人就好瞭。”
沉青渔不想听她这些歪理,往旁边挪瞭挪。
“你不会还没有谈过恋爱吧。”alice夸张地张大嘴巴。
沉青渔想起那个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她并不想过多回想那段不清不楚的关系,有的时候她甚至在想,她是不是真的是因为接触的人太少,所以才会对alice的行为大惊小怪。
或许,她真的应该试著多datg几人。
alice又凑瞭过来,她盯著沉青渔的脸,连连赞叹道:“上帝给瞭你一张伟大的脸,可千万不能浪费。”
沉青渔在国外这麽久,还是不习惯alice这样直接的表达,她不好意思地低下瞭头。
“沉,别害羞,下周我带你去化妆舞会。”
沉青渔破天荒地答应瞭,alice激动地抱住瞭沉青渔,在她的脸上亲瞭一口,她兴奋道。
“我敢打包票,你会有一个难忘的夜晚。”
沉青渔总是容易被alice这样阳光的人吸引,她腼腆地笑瞭一下。
回去的路上,alice自告奋勇要开车载她回去,沉青渔自然坐到瞭副驾,塞壬湖很长,湖面黑的像深渊,现在是凌晨两点,路上几乎没有一辆车。
除瞭后面那辆一直开远光灯的黑色越野。
“沉,你有没有觉得后面有一辆车在跟著我们。”alice皱著眉,“这让我想起瞭一些德国恐怖故事。”
沉青渔看瞭一眼手机,沉俊与谭之柔并没有打电话过来,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出门瞭。
她的心跳如鼓,后车的灯光闪的她眼睛刺痛。
突然砰的一声,沉青渔感觉到车后备箱被狠狠地撞瞭一下,这一瞬间,她的耳朵裡隻有穿透耳膜的电流声。
过瞭十几秒,沉青渔的脑袋才渐渐清明。
一旁的alice已经下车破口大骂起来,沉青渔下车,后面那辆越野车也下来瞭一男一女,男的穿著黑色夹克,右耳带著银色耳钉,肩部肌肉饱满,不太像abc,倒像是出国留学的中国人,而一旁的女生穿著白色吊带和牛仔短裤,全身涂成瞭蜜色,眼上挂著夸张的眼睫毛。
沉青渔的头还晕晕的,过瞭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个女生很眼熟。
好像是隔壁传媒专业的,叫李韵,是个美籍华裔,但几乎不说中文。
“你们几个有什麽病?”alice的嗓门洪亮,“故意肇事吗?该死的,愿上帝能带走你们。”
“多少钱,我来赔。”李韵甩出瞭一张银行卡,用流利的英文说,“沉青渔,即使你这辆车再贵,这裡面的钱也够瞭。”
沉青渔没有接卡,她拿出手机欲报警,却被李韵伸手直接抢瞭过去。
沉青渔冷不防被拽倒在地。
“你干什麽?”
alice一下子急眼瞭,直接上手扇瞭李韵一巴掌,但没得意多久,就被一旁的男人反手扣在瞭车后备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