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想,也许会和他一样无奈吧。
少年人已经逐渐习惯了。
把两块钱装进铁盘子里,我拿了张纸垫了垫,还拿了朵甜甜花做了非常难看的摆盘。
将吃的递给散兵,不由分说我就拿着叉子喂了块到他嘴旁。
他下意识想要靠后躲开,却见我认真的表情,只得顿了顿,微微俯身,就着我的手把那块肉给咬下了。
伴随着喉结的滚动,他将它咽了下去。
把叉子收回来,我反手也塞了块进自己嘴里。
只能说不愧是我的手艺,微微焦反而更香了一点…如果有鸡蛋就好了,或者一点面?这样直接能做份中式牛排套餐…?
嗯…看一眼手上也许是野猪肉的东西,我毫不在意的又吃了口,转而再次叉起一块,想要喂他吃。
少年受不了了,道了声“拿来”。
我迟疑的把自己手中的叉子递给他,他又是一阵不知明,让我敞着不太所以然的情绪。
扭头自行拿起叉子,他吃了起来。
悬在半空的手收了收,我吃我自己的。
早上的时间过的很快,一行人收拾完东西分成了几批回去了。散兵要回去开会,自然是赶着最早的队伍一起走了。
说起来我们没有见到多托雷呢,不过我也不在意他,但也很快就见到了他。
“您现在就要离开了吗?”
青年有些惊讶于我三天就离开了那里,不过转念又像是明白了什么。
老实说和聪明人“对话”很怪,他完全可以自问自答,更并不需要我这个人回复他,来达成传统意义上的聊天。
“呵呵…斯卡拉姆齐还真是…”他弯起唇,“能得到您的垂怜,实在是够幸运。”
我眨眨眼:“这是幸运的吗?”
多托雷一顿,还是笑了,却说:“也许吧。”
得到神明的宠爱可能的确是幸运的,但是得到一个怪物的宠爱呢?
这难以推测,更难以观测。
一份非人的情感并不好理解,非我族类的存在在想什么,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摸个彻底的。
“没想到学者也会说出这种不确定性的话啊。”我随意的棒读了声。
多托雷低笑着,当然,他总是在笑的。
青年把双眼藏在面具后面,谁都看不见他的眼睛,谁也都没办法分辨那笑有没有抵达眼底。
“我想您知道的…”他轻快的道,“生物们所拥有的情绪,可不是单一数据就能解读的东西…它是如此的具有不稳定性。更何况,只要……”
“等等。”我喊停,“谢谢你的科普,虽然我的确拥有你的这些知识。但是请不要再说了。”
委婉的寻了个回答:“我已经不上学很久了,真的不想再体会一下知识进脑子的头疼感觉了。”
他还在笑,这一次摇了摇头。
青年自知与我有可能是一类人,但绝不是一路人。
看起来充满敬意的,多托雷向我告别。临走前拖起我的手亲吻了下。结束这个吻手礼,他看着我扬长而去,在风雪之中向前走了。
立在原地的二席可不会停留在这无聊的地方。数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他转身也走入绵延的雪色中。
终于赶上时,我还未开口,少年人就先道。
“你去找博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