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高一的时候虽说分了班,郭书亦和朗希跟她还是一个班,郭书亦和她是成绩优异的考进了高中部,朗希再用功也是林秋末晚,估计又是走的后门。
南归生日那天朗希终于理她了,本来是将礼物一丢转头就走,南归趁机拉住她,好话加撒娇说了一箩筐,才把她哄好。
距离上次看见闻予,已经三个多月没见了,他的学校在北城,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学。
除夕的时候,闻氏夫妻和闻予来大院吃饭,饭桌上问老爷子跟闻父谈论了一会工作上的事,就开始关注了两个孩子的成长和学习。
先是问了问闻予的大学生活适应的如何,闻予言简意赅的带过。
问到南归的时候,南归也说挺好的。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么回事。”本来大过年的应该说点开心的,可是他平时工作就很忙,一起吃饭的时候又很少,趁着大家都在,能安排的就安排一下。
“我给你的老师打过电话,他说你的成绩都还不错,就是物理化学,不大好,一开始上来猛然接触跟之前不一样的深度,是有些转换不过来。”说着看了看闻予。
“阿予现在也才大一,学习没有那么紧,有时间就给南南补补。”
“爸,我觉得阿予毕竟没有老师专业,还是我帮南南请两个家教吧。”谭雅看了眼南归。
“闻爷爷,不用的,一开始是比较不好入门,不过现在我感觉还行了能听得懂,我……”南归看着谭雅瞟她那一眼她很是惶恐。
“没问你们,我问阿予呢。”老爷子一锤定音,不容反驳。
“好。”闻予淡淡的答道,放下碗筷,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起身说道:“我吃好了。”
起身那瞬,南归感觉闻予也瞟了她一眼,她不知道这一眼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她跟问爷爷提的啊,这个不能怪她啊。
补课在初六的时候开始了,在二楼闻予的房间,这是她第二次进闻予的房间,整个房间灰色藏蓝系为主,墙边的长桌陈列着各种建筑模型,她记得那年在颁奖表彰会上,他说他想做一名建筑师,可是听说他大学的专业学的却不是建筑学,可惜了。
南归拘谨的跟闻予并排坐在书桌前,闻予问她哪里不懂,南归说力学那里总是分不清都有那些力,还有化学方程式配平。
闻予听后有点惊讶,这不是最基本的么?这有什么可教的。
南归看着闻予小惊讶过后,思索了一番,然后开始在纸上开始给她演示,讲例题。
骨节分明的五指握笔在纸上沙沙写着,一边写一边伴随着嗓音低沉的讲解声,干净好听,她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像闻予一样没有变声期,反正她是没听过,也有可能听闻予说话本身就比较少没发现的原因,深邃的眉眼时不时淡然的瞥她一眼,把她看的脑子嗡嗡的。
将近七年,她没有在闻予脸上看到过太过情绪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闻予绝不是没有脾气的泥菩萨,反而他的不动声色却会让人倍感压力。
一晚上下来,进展不大,闻予翻来覆去的用各种方法技巧讲解,一出题她还是一知半解。
高一刚进门就败在了门口,她顿时觉得好泄气。
看见她跟霜打的茄子一样,闻予想安慰两句,但是想到这么简单的讲了半天都不会,他也实在安慰不出口,对于基础性的知识,他其实讲都不知道怎么讲,这不是看了就应该懂的么?为什么还要讲?更何况费劲吧啦的讲了她还不懂。
“要不你选文吧。”开始就这样懵逼,他不知道以后她还能听懂个什么。
“嗯……高二分文理的时候我再想想。”南归实在抬不起头来,低着脑袋扣着衣服嗫喏道。”
第一天的补课以失败告终。
回到房间的时候她也很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笨,真是对不起她教物理的老爹,爹的物理基因为什么没遗传给她。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该补还是要补,南归现在就是被拔苗助长,闻予说实在不行你就死记硬背题型吧。
她感觉他已经放弃了,闻予每次给她讲题讲知识点时,看到她眉头紧皱,苦大仇深的捏着笔在那盯着看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下笔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犯愁过一件事。
闻予闭眼捏了捏眉心“今天看到这吧,回去把今天我给你写的方程式背一下,元素周期表也背好。”
“那个我已经背好了,不信你考考我。”终于说道南归会的上面了,她顿时有了点底气。
“那你现在为什么简单的配平都配不明白?这不是闭眼睛都知道的么。”闻予不解。
说到这,又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哎,她能怎么办。
就这样,闻予又暂时住在了大院,两人关系好像恢复到了最开始南归刚来闻家那两年。
有过前车之鉴,闻予讲课的时候南归根本不敢溜号,全神贯注的听讲,闻予修长如玉的手指在书上点着“这个也不懂?”
她讪讪的点点头。
“你是上天派来制裁我的吧!”闻予感叹道,
学霸怎么能理解学渣难处,但是作为学渣的她很理解学霸的费解。
闻予讲了一遍让她做例题,南归拿过本子吭哧吭哧半天也没做出来。
偷偷瞄了一眼闻予,看着他又在扼首,危机感又来了。
“消消气,消消气,跟我这种学渣没什么好气的,”扣了扣桌角,语气殷勤道:“讲了这么久也累了,我给你泡杯咖啡吧,呵呵”
闻予撩了一眼南归,闲闲道:“已经被堵的睡不着了,再喝咖啡,我这一夜也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