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方才围在周围的其中一名蓝衣娘子走了出来,面色凝重。
“失魂症是什么?这症可能治愈?”
席承淮还未开口,便有人问道,“你你是谁?怎会在此处?”
蓝衣娘子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那开口的娘子笑道,“我是路过的。”说着,又察觉到一旁的视线,便看了过去。
只见席承淮已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勾唇道,“果然哪里都能见到”
蓝衣女子忙道,“我姓何。”
席承淮挑眉,转口道,“何娘子。”
蓝衣女子满意地点点头,不再看他,转而看向那地上躺着的娘子,道,“失魂症不难治好,难只难在往何处寻回其魂魄。”
然后,看向一旁站着始终未曾开口的芈姬,定定道,“所以,若再不说实话,便很难将魂魄寻回。”
人群中不知谁的关系许是同这娘子不错,听罢急道,“什么叫实话?这位何娘子,可能再说的清楚些?”
何娘子轻轻一笑,后道,“什么叫实话?芈大娘,你可知晓。”
话落,众人登时紧张地看向站在正中的芈姬,又似不肯相信那般。
芈姬默了一瞬,随后抬眸看向何娘子,开口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证能将木青的性命救回来。”
何娘子一笑,“若芈大娘能将知晓的都说出来,我自是能保下。”
芈姬不再开口,旋即上了楼。
何娘子又俯身对那地上躺着的,名为木青的娘子施了招魂术,这才站起身来,预备同芈姬一同上楼。
这时,一旁的席承淮亦开了口,“等等。”
二人一同顿住步子,连同楼里其他人的视线一起落了过来。
只听席承淮道,“芈大娘,你那手臂是否有不顺,怎瞧着那般无力。”
芈姬身子一僵,终于一改方才的平稳,顿了顿,这才道,“前些日子不慎摔伤,劳世子注意了。”
席承淮起了身,走了过去,理所当然道,“走吧,上去帮你看看。”
“何娘子”就这么跟在二人身后,心里却不禁腹诽,这人是想着她抢了他的风头,非得找回些场子吧。
果真幼稚至极。
出招
“你可认识辛满?”席承淮开口问。
一旁“何娘子”虽心有疑惑,这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又想到此子虽最爱妄为,但在这些事情上应当不会乱来,便也没有制止。
芈姬一顿,随即道,“世子说的可是那满袖楼的主家?奴家自是认识,毕竟同在一坊,常能见到,何会不识。”
席承淮:“只是认识吗,你可与她有其他关系?”
芈姬轻笑一声,“世子,咱们现在不是在商讨如何能寻回奴家楼中娘子的魂魄吗,怎的又说起别的来了?”
席承淮笑道,“你只管回答便是,哪来这么多问题。”
芈姬却转了个弯儿,又说,“世子这般在意,可是知晓满袖楼除却女儿家,还有男色。”
席承淮额角突突跳了两下,忍了又忍理智才将怒意勉强盖下。
芈姬此话一出,是从谁人口中听来的,已是众目昭彰了。
然而此刻他无暇再理,只给元汀禾又暗暗记下一笔,随后冷着脸看向芈姬,说道,“你可知无端诽谤皇亲国戚,该受何等罪?圣人最是避讳此,还是说,芈大娘胆大如天,竟敢公然挑衅。”
见芈姬脸色变了又变,席承淮继续道。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别再这儿耍心思,我不吃你这一套。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同辛满到底有没有关系。”
芈姬面色一僵,勉强笑了下,“奴家同辛老板并无其他关系。”
“是吗。”席承淮嗤笑一声,“那我手底下的人怎查出,你同那位辛老板,竟是出自同乡,同贯同血缘。”
“你再不说实话,那位木青娘子的命可就不保了。”
一旁何娘子面色怪异,虽说失魂症在寻魂魄时有些棘手,但也不至于性命不保,这人吓起人来还真是用力过猛。只不过,历来假母只将这些姑娘们当作摇钱树,哪会如此在意,用这个威胁真的有用吗。
席承淮却笑的笃定。根据许评事递来的消息,可知这芈姬对手下的娘子们可谓是相当不错,更用了心。
果然,芈姬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道,“奴家的确同辛满是姐妹。”
既然这位璟王世子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想来是有了确凿的证据,再瞒下去也并无必要。
芈姬:“方才世子给奴家看的那幅画卷中的男子,奴家确实见过。”顿了顿,叹了一声才继续道,“也正是‘死’于奴家这绿梦楼里。”
席承淮问,“为何会死于此地。”
芈姬道,“此事奴家也并不知晓,那日侍奉这书生的姑娘第二日一早,便见这书生死在床上,吓得失了声,缓了许久才赶忙叫人进来。”
芈姬说着,似乎觉得极为晦气,“随后很快便来了几个膀大腰粗的庙客,将其搬了出去,预备报案。”
何娘子一顿,“报案?”这芈姬会有这么老实?
芈姬点点头,“不错。只是,那搬运的庙客忽然闹了肚子,便将书生的尸体先搁在地上。谁知回来后,那书生竟是不见了。庙客傻了眼,刚准备去找,竟然”
芈姬说着,神色多了许多恐惧,不像装的,倒是真情实意,“竟然见到那书生仿若无事地从门口往外走了奴家便猜测,会否那书生本就没死,只是过度饮了酒,身子骨又弱,一时承受不来,所以才会是那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