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ar接过他递来一盒烟,抽出一支夹在指间。
哥俩避开外头的停车坪,目送其他人上楼,这才小声告诉道:“你们收工之后,xxx遭老罪了,后边不是还补了一段审内奸的戏份么,他整个人真是,状态成迷……害得我们老板3分多钟一大段的文戏重来好几次,郭导把他喷得狗血淋头!”
缸子听得嘎嘎直乐:“好好好,贺老师创飞所有烂人!”
阿kar在外还是比较顾忌老板的形象,咳咳了两声,补充道:“我们老板是拍戏要求比较严格的,郭导也是,只是有的人刚好撞枪口上了。”
“噢,我懂我懂~”
不管“红眼病”是什么原因被骂,反正缸子听了高兴。
他又空出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个打火机来,阿kar和他对着头点燃烟,抽了两口又齐齐叹气:“你们也跑太快了,回头连个人都没找着,老板让我问问,你家小真弟弟拍完这部戏有没有别的打算?”
缸子心里一震,但面上不显:“当然是回去补课。”
阿kar:“啊?”
“寒假到了不是么,能趁这会补点儿学分就尽量补上,不然真拖到休学就难办了。”
缸子自己是大三肄业自主创业,期间无论碰到什么辛苦都忍忍往肚子里吞,虽然从不说后悔的话,但他作为过来人,其实是不愿意看到薛霁真完全地放弃学业的。
娱乐圈里太多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尽管这行的确赚钱……
“哦哦,我的意思是,你们工作室这么着很难办呀!”
“小真要上学,但同时也不耽误他接工作吧?只要好好统筹协调。但你们几个做经纪人、商务的都是半路出家,能力和人脉始终有限,没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引导,说不好就要走弯路的啦。咱们也不来虚的,我老板的文伽娱乐,或者是郭导的俪秾文化,他们都很乐意吸收小真这样的年轻人,挂靠也好,单签影视约也行,就看你们怎么想。”
听到这儿,缸子有一瞬间的头脑空白。
圈内的顶级资源向来都是几个大公司优先瓜分,分完了挑完了才会一层一层轮到下面的。
从前缸子不懂这其中的统治力,等真正进入这一行,听到身边的人通过各种方式、绞尽脑汁去打通各路人脉,才辛辛苦苦地进入到《玉门雪》剧组,缸子甚至恍惚地想:怪不得人家都说选秀是捷径!
薛霁真就算没成团出道,通过选秀这个平台,却拥有了别人演艺生涯都达不到的热度。
单从这一点看,这个19岁的小子已经胜过了80的人!
如今有了《玉门雪》做踏板,继而又接触到汪裕、周璇这种级别的演员,有了师生之谊。在康师民、郭令芳手底下拍戏,他们的一句表扬,相当于给薛霁真的业务能力做背书。更别提如今郭令芳、贺思珩还抛出橄榄枝……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我得回去和大家讨论。”
缸子冷静下来,不做表态。
阿kar点点头表示理解:“当然,小真愿意就再好不过了,他如果有别的考虑,我们今后也有得是机会合作。”
握着这两根粗得不能再粗的橄榄枝,缸子回了房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和哥几个说起这事。
伍勖洋高兴了不到几秒钟,立刻冷静地开始分析利弊。
“文伽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它好就好在这么多年一直稳定产出,赶上了百花齐放的年代,也抗住了影视寒冬的转型阵痛,甚至被网友调侃‘养老院’,哪怕不是主角型的演员,签约进去也不缺戏拍,奖项运作算是靠谱有门路的了,各种商务、时尚活动也配套跟得上……”
“唯一欠缺的是与时俱进的营销推广,但我想他们的演员或许也适应了。”
薛霁真点开百科词条里一溜儿的名字,的确如此。
谈恋爱的,结婚的,感情生活和工作履历一样的丰富,几乎就没两个单身的!
这些放到其他公司会严令封锁的私生活动态,文伽并不避讳,也是受到港圈那边早年的风气影响:狗仔爱拍爱写,什么新闻都能拍出来放到报纸头版上。艺人明星其实不怎么在乎,因为狗仔是无孔不入的,防也防不过来。再说了,谈了个烂人不重要,顶多娱乐一下大众,没准还能得到几分怜惜,可一旦拍了部烂戏,是真的会遭到嘲讽。
说白了,文伽还是看中演员的素质和能力。
再看俪秾——
“郭令芳从文伽出去单干,但和老东家关系还是很好,这么多年两边的资源置换也不少。因为郭导父亲这边的缘故,俪秾和内地卫视的关系比较好,这也是康师民愿意接纳郭令芳入局的原因。这些年古装剧审核标准卡得很严,各大卫视的古装名额在优先内部的前提下,很难再放出去给外面,但康师民搞不来的、郭令芳做得到。”
两头听着都不错,但缸子想了想,还是建议选文伽。
“郭令芳和贺思珩有着师门情谊,他可以无条件让手底下的演员给人家做配抬轿,但他签约的演员哪一
个不是熬资历?我不是说这种规矩不好,当然好、甚至还很公平,凭本事上位没错。可问题是,咱们能等那么久吗?”
薛霁真需要学习成本,等他学成,又是什么时候呢?
才华哥也更倾向于文伽:“你们有没有想过,贺思珩他现在已经在渐渐转幕后了,比如《玉门雪》,如果不是康师民点名要他,先有出演才准投资入局,没准他就纯粹地只管制片或者出品。毕竟这一部戏演完,没有半年也有5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