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叹,两个老的都意兴斓珊。老公子想起鲁班的宝贝,打起了精神道:“老鲁,喏,这几个小兔崽子要看你的珍珑宝盒。”
鲁班一愣,瞥一眼旁边一排淘小子,道:“啥?老夫还以为是婠婠想看呢!”
赵婠赶紧接口:“想看想看!”
鲁班从断魂关回恒京的一路上都在纠结要不要用珍珑宝盒把赵婠勾住,却还是生生忍住,决定要是机关营这些老东西没能耐抢人,自己再把宝贝祭出来。哪想到,小丫头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回事,如果现在就拿出来,到时候勾人还有用不?
老鲁很苦恼啊,但此时赵婠用一双会说话的,充满了期盼的眼神直勾勾望着自己,要是不拿出来,还真是不忍心呢。老鲁长叹一声,大不了到时候和周老头比武道修为,谁高谁收徒弟!
想到这里,鲁班把赵婠招到一旁,避着那五个抻长了脖子的小子,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笑吟吟道:“婠婠,今天你要是有能耐把这盒子解开一层,没说的,鲁伯伯就把珍珑宝盒送给你!”
赵婠眨巴眨巴眼,笑眯眯道:“鲁伯伯,你说话算话?”
鲁班摸摸胡须,点头道:“算话!”
瞧着小丫头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老鲁突然觉得自己的宝贝很有可能保不住了。怪哉!
珍珑宝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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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鲁的担心其实是没有道理的,要知道,当初机关比斗,包括周大匠在内的三位供奉院大匠,只弄开了老鲁故意加在外面的那层壳,却都在真正的珍珑宝盒面前败了北。
赵婠才学机关之术多久?她要真有本事能解开珍珑宝盒的第一层,老鲁想,老头子就是把宝盒送给她,那也心甘情愿!不过这徒弟……嘿嘿,谁要想和老鲁抢,老鲁就与他比一比武道修为!
赵婠心里乐开了花,她正愁没有借口好好摸摸这宝盒呢,瞌睡就碰上了枕头。假如真是自己知道的那只,漫说解开一层了,就算是完全拆开也是小事一桩;如果不是,那自己要这个盒子也没甚用处。
赵婠欢欢喜喜地接过珍珑宝盒,入手便是一沉。看着那么小,可绝对不轻。她一屁股坐在老公子的专用椅子上,先把盒子举到眼前,细细地分辨盒子的材料,半响,装模作样道:“好像是铁打的。”
老公子与鲁班皆啼笑皆非,还以为小丫头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呢。听见两个老的笑,五个小的也笑,其中世子时的声音最大,却又被老公子削一巴掌,骂道:“小点声,别吵了婠婠解机关。”还不忘瞪一眼那四个。
五小可真是委屈,世子时气得当场就想拔腿走,刚站起来,却发现四个兄弟都直直盯着赵婠,根本没人理自己,不由气馁,又怏怏坐下。
赵婠在心里偷笑,她对机关材料的见识不要说这五个小的,便是两个老的也肯定不如。甚至说句狂妄之语,只怕当世都找不出比她更懂行的人来!家里那本机关材料图鉴可是赵天工的手绘,详尽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爷爷说,比起断魂关,这本材料图鉴才是赵天工大人的真正得意之作!
当然,如同散花指一样,她绝不会在没有自保之力之前,将这些本事显露于人。现在这么装腔作势,只不过是想让大家相信,就算她解开了珍珑宝盒的第一层,也是走了狗屎运。
有时候心眼太多反倒闹心,以赵婠现在的年纪,她就是不装,万一解开了珍珑宝盒的第一层,人家也只会相信她的运气真是不错。
深呼吸了三次,赵婠才缓缓闭上眼睛,开始用小手在盒子的六个面上摸索。这只珍珑宝盒外表看上去普通之极,若是扔在铁匠铺子里,没准会被人认作一块切成四四方方的铁块。乌黑、沉重,一点也不会被人认出是一只机关匣。
营帐里众人皆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就连一惯爱唱反调的世子时都被此时神情专注肃穆的赵婠给震住,眼光随着她的小手,一同在宝盒上移来移去。
足足摸了半个时辰,赵婠的手腕已经在发颤,显然快要拿不住了。珍珑宝盒那是给成年人用的,对她这力道不足的小娃来说,能托在手里这么久,已经异常难得了。
额头上早就汗流如瀑,小丫头的脸色越来越白,紧紧皱着眉头,显然陷入了极深的思考当中。鲁班与老公子对视一眼,老公子轻声道:“这孩子有大毅力,不过也快到极限了。她果真是有天赋的,居然直接用手眼心眼试图找到机关所在。看样子,她有大收获哇!”
老鲁洋洋得意一笑,同样压低声音道:“我老鲁的眼光还差得了?”又凑近老公子道,“不瞒你说,方才这丫头差点就解开了机关!”
“咔”,极轻微的一声脆响,老鲁脖子一梗,有点僵硬地转过头去。只见小赵婠已经睁开了眼,疲倦却兴奋地注视着正在缓缓变化的机关匣。
四四方方的珍珑宝盒,根本找不出开启盒盖的缝隙在哪里,它就是一个整体。赵婠粗粗摸索了一遍以后,心里极诧异。若说它是自己所知的珍珑宝盒,却又有极大的不同之处,它还不够完美,它有很多暇疵。可要说它不是,自己却又能确定,完全可以破解开它。
赵婠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决定,暂时忘记破解方法,用手眼和心眼好好地观察、感觉一番这只宝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