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沉听来半真半假,他眸色黯淡又闪着微妙的光。
“从我床上滚下去。”他冷冷开口。
眼神过于可怕,余戚戚也不想再继续呆了,她想找个洞直接钻下去,想起身发现两边都被牧沉的手臂禁锢。
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姿势暧昧,状似调情,两个人说话时气息彼此交错,又衬着感应灯橘黄朦胧的光线,让空气里都渐渐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纱。
“怎么?还想让我抱你下去?”牧沉唇边渗着令人发寒的笑意。
“我自己来就行……”一句话把她吓得立马从牧沉胳膊底下钻了出去。
连拖鞋都穿反,背影狼狈仓促逃离了房间。
在牧沉眼里就像一只短尾巴兔子蹦跳着钻出了自己胳膊外。
他登时开了大灯,房间顿时一片清亮,眼睛清明起来,鼻息间女人肩颈令人贪恋的淡淡清香才能够从房间里驱散。
但乱成一团的床单和被子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牧沉看到床头燃着的香薰,摸到一根烟,在烛芯里点燃,而后把香薰熄灭扔进了垃圾桶。
麝香味掺杂着尼古丁的气味吸入肺口,感性与理性作着强烈的挣扎,烟雾里混杂的味道,却让方才混乱的思绪更加纷乱。
他露出极度疲惫的神色,手按了按太阳穴。
又突然想到什么,指腹滑落在自己又凉又温热的唇上。
好险,差点就亲上去了。
突然出现的余戚戚,竟然不是他的幻觉?
香薰并非没有作用。
他梦到了余戚戚。
梦里,余戚戚被孙奇欺负,在爷爷怀里哭泣,又在病房里带着氧气面罩朝他露出苍白令人怜惜的笑,又是突然跪在他腿上,蜷着他的脖颈,时而露出温暖和煦的笑容,时而又是凶恶狠厉,指甲陷在他的喉结…
但无一例外,她的脸上流淌着怎么也止不出的咸热眼泪。
牧沉忽然就很想抚上她的脸,想安慰她,手忙脚乱,甚至想亲吻她落在唇角一点的晶莹。
该死。
牧沉又大口吸了口烟,满腔尼古丁被吞入肺腑直触心底柔软。
不仅不能够让人清醒,反而更加心烦意乱。
像是中了名叫“余戚戚”的魔咒,咒语一念,就走火入魔。
这算吃醋?
事后,陈毫问她有没有发生什么,余戚戚说见牧沉一直没醒,就自己先回去了。
陈毫当时摸着头发原本就不多的脑袋,一脸疑惑:“不可能啊?敢情我花大价格买的香薰就是个装饰品?”
余戚戚神色飘忽笑着回:“也许是没有选对方式吧……”
不然为什么牧沉根本没有进入幻觉。还让她莫名在牧沉面前演了一出极其尴尬的戏。
这件事之后,余戚戚便躲着牧沉了。